大房的人回到自家屋里。
大伯母碎碎念,“老四媳妇了不得嘞,才刚来一天,闹得裴家鸡飞狗跳。”
裴亦瑞连忙否认,“不,是肃清家风。”
这语气似乎挺喜欢新嫂子了,忘了前几天叫人妖精妖精。
大伯母赞同,“也对哈,文新雪那女人我早看她不顺眼,装得跟什么样。老裴,你和她没什么吧?”
裴家大伯立马对天发誓,“我没有!”
确实有一点后怕,文新雪有几次好像对他表现暧昧。
还好他守住了节操,不然今晚他就和三姑爷一样,家法处置,丢人丢到哇爪国。
“老四这媳妇娶得确实不错。”
不然真说不定,他会掉入文新雪的魔爪……
“是啊,老四有了个好媳妇,如虎添翼。”
裴亦敏叹气,大房一家除了她,脑子都不太好。
只看当前,不看将来。
裴亦瑞为姐姐担心,“姐,那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裴亦敏捻捻眉心,“明天老爷子要捐兽首,按照老爷子的个性,要轮番登报,届时我们股票会上涨,也算好事一桩,跟着老四吃一波红利。”
裴家大伯砸吧着嘴:“裴亦霖不喜登报出名,不知道老爷子会以谁的名义捐赠兽首。”
裴亦瑞无比羡慕:“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大好事啊,要是爷爷肯带我的名字就好了。”
带谁的名字,裴亦敏心中有些眉目,大约要带许如愿,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另一边,裴亦霖卧室套房。
裴亦霖坐在沙发里,一半脸隐匿在黑暗中,对面则是坐着他父亲裴奉。
与他相似的脸,也默不作声。
许如愿开了灯,瞧出来父子俩的怅然与落寞,“咳,裴亦霖,你干嘛呀?要坐一晚上啦?”
裴亦霖撩起眼皮,有些失神地望向她,沙哑道:“圆圆。”
裴奉咳嗽一声,起身,弹弹衣角,“我先走了。”
父子俩对坐着,一个小时没说一句话。
“裴叔叔晚安。”许如愿有点同情他的。
背锅,妻子去世,儿子不理。
不知道为什么,裴奉听了儿媳妇这话,积攒一晚上的委屈,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飞快别过脸,错过身走了出去。
等裴奉离开,许如愿跟裴亦霖说:“你爸爸哭了。”
裴亦霖:“他又回来了。”
裴奉回来,不太自在地和许如愿说,“好孩子,以前是爸对不住你,以后爸会多补偿你。”
说完又要走。
他这段话,既是同儿媳妇说的,也是同儿子说的。
父子持续十几年的不死不休,今晚彻底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