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张涛一边解了刀鞘,整柄拍在桌子上。
张仲谋并未立即开口,伸出手抓了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毒鹗先生,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张涛脸色惊愕,声音却带着敬服。
“无需。”张仲谋咳了声,抬头看向张涛,平稳开口。
“陈将军也该收到消息了,蜀西王请降,五万蜀中营向我主请降。”
张涛怔了怔,抬头脸色震惊。
“当真么?”
张仲谋并未回答,继续开口。
“我只问一句,我主占了成都,将军能去哪。凉州?凉州王嫡子死在蘷关前,你去了,便是一个死字。”
“内城么?你也该知道,内城的渝州王,与我主是老友。”
“入沧州,又有何不可。”张涛皱着眉头。
“入沧州保皇,确实是一条出路。”张仲谋依然平静,“但陈将军有无想过,保皇的那些世家门阀,会让你一个外州败将,跻身朝堂?”
张涛脸色沉默,缓缓伸手,又给张仲谋斟了一盏茶。
“你无路可走,我入蘷关,便是你最后一条路。”张仲谋又拿起茶盏,慢慢放到嘴边。
听着,张涛只觉得后背发凉。
“再问陈将军一个问题。”
“先生请说。”张涛呼出一口气。
“你南征北战,杀敌枭首,靠着军功,好不容易擢升为将军。在当了将军之后,想要的又是什么。荣华富贵?还是说光耀了陈家门楣?”
张涛沉默不语。
那位蜀中的上将军,同样问过他这句话。他那时候满腔热血,声音若雷。
驱逐虎蛮,安民保家!
“便到这里罢。”张仲谋起身,看了一眼张涛,“莫要忘了,庸主使你成为守成之将,而雄主,教你挥师北上,踏平草原与雪山。”
张涛蓦然脸色涨红,迅速起了身,对着张仲谋单膝跪地,高抱双拳。
“吾张涛,愿听军师之言,归顺主公!”
张仲谋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