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已行至沧州界,有返京迹象。]
“何人递进来的?”谢荼思忖片刻才开口问道。
“奴婢去帮姑娘取睡前点心,路过院中的时候被一小竹筒砸了,捡起来一看里面藏着这纸条,奴婢并未看见来人。”
谢荼奇道:“那你怎会知道这是姜鹤那家伙递进来的消息呢?”
“上回姜公子给奴婢递消息的时候,奴婢曾见到那上面也有这样的徽记。”
吟心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枚精致细竹筒,上面果然有着一处精致图案,甚是眼熟。
姜鹤果然注意到自己在打厉青玉和赵温这两人的主意。
若按照姜鹤纸条上递来的消息,想必赵温坏了厉青玉大事后,便直接往老家沧州逃去。
可在半道上定也是想起了自己母亲在厉家的身份,知道自己若是回去,自己母女两人也定是要被厉家清算,所以又在半道上折返京城。
接下来便是看这赵温是否还有旁的手段。
她跟着厉青玉多年,忍受着没名没分的委屈,不可能就这样担着被厉家算账的风险隐姓埋名藏起来。
眼下返回京城,她一定是要找到厉青玉向她讨要个说法。
还是祈祷她不要做出过激行为,危害无辜之人才好。
“还是请你哥哥盯着些厉青玉那边,一旦发现赵温的身影立刻来报我,不要声张。”
谢荼想了想,还是要提高警惕,吟心哥哥办事靠谱,便将这事儿仍然交给了他。
之后可以考虑将吟心哥哥调到外院去,这样也方便些。
“是,奴婢和哥哥晓得轻重。”
吟心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在筹谋些什么,但姑娘既然谨慎对待,她和哥哥自然是要谨遵姑娘的吩咐。
吟心去点了支安眠香,用篦子给谢荼按摩了头皮后,服侍着她上床睡了。
有了安眠香的作用,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周妈妈依旧用一张凉帕子将谢荼叫醒。
“昨夜起了风雪,奴婢一早便让人去花厅增架了炭火,点卯回事的管事们人数众多,到咱们院的那处小花厅恐会嫌冷。”
谢荼懒洋洋地端坐在镜子前,由着典心梳发。
“妈妈不必如此,管事们都是老人了,并不会因为我对待他们有三分和善,便会对我有五份敬意。”
她知道周妈妈是替她考虑,生怕她初出茅庐被那些个老油条欺负了去。
可是,她本就是这谢府的嫡出小姐,如今对牌在手就是管着偌大谢府中馈的主事,无论她年岁几何,那些个管事们合该敬重她。
况且,她也不需要那种表面的敬重,而是需要实实在在从骨子里对她信服的敬重。
“周妈妈,撤了花厅的炭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