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起身来告退,可谢芸却突然转过身柔柔开口道:
“祖母是要念经吗?孙女在兖州的时候,常常陪着母亲抄经,不如孙女留下来陪着祖母吧。”
谢荼懒得知道她留下想干什么,只当是没有听见,跟在父亲谢愉恩的身后,一脸平静的走出了益晖堂。
在谢愉恩的安排下,谢善带着谢芃往外院去,刘妈妈则带着王氏往一旁的朝晖堂走。
父女两行至内外院垂花门处停下,谢荼躬身送行。
“荼儿,你祖母心地不坏,只是对我们不够好。”
谢愉恩是个好父亲,他是知道自己儿子女儿的委屈。
“女儿明白。”谢荼对谢愉恩十分敬重,却也忍不住提醒道,“父亲想要提点叔叔一家人,女儿不敢反对,可若是有一天,叔叔一家做出对我们家有害之事。。。。。。”
谢愉恩一双慈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原本,他是不必对小女儿说这些弯弯绕,可如今女儿渐大,在府内能撑起一片天,但说倒也无妨。
“为父提点芃哥儿,仅仅是因为你哥哥没有兄弟,为父想着将来若是芃哥儿有出息,对你哥哥也是个助力。”
“可为父也不是冤大头,若他们一家人抱着要吃绝户的态度来欺负你们兄妹俩,为父会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谢荼一张小脸扬起灿烂笑容,一双杏眼亮若星辰:“有父亲这句话在,女儿就不怕受委屈。”
“只要父亲相信女儿,女儿一定能好好‘招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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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堂中,去而复返的刘妈妈带着拨来的小丫头们来拜见王氏。
王氏端坐在正厅的圈椅上,手中捧着茶盏垂头喝着茶,并没有出声。
甚至都没有抬起眼皮看一眼刘妈妈。
刘妈妈在小丫头们面闹了个没脸,心里早就把王氏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什么破落地方来京城打秋风的穷亲戚,也敢在谢相的府里摆谱。
“侄女儿怎么没有来?”
王氏晾了刘妈妈半晌,才开口问起了谢荼的行踪。
“我们今日住下,初来乍到的多有不便,侄女儿理应来陪同收拾,纾解我们离家之苦。”
适才在回朝晖堂的路上,她已经从刘妈妈的口中知道了,如今偌大谢府的中馈,竟然掌握在谢荼这个小丫头的手里。
“回夫人的话,我们姑娘眼下正有要事,待事情处理完毕,便来看望夫人。”
刘妈妈虽然心里在骂,可面上却不敢透露半分不耐烦,仍然毕恭毕敬地将谢荼吩咐的事情交代清楚:
“这是我们姑娘特意挑来伺候夫人和芸姑娘的,若有缺的少的,夫人尽管差小丫头来寻奴婢。”
王氏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约莫表示知晓了。
其实谢荼并不是故意不去朝晖堂的。
实则是她刚刚回到自己的重峦院时,吟心悄悄附耳同她说,姜鹤想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