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妈妈再三重申自己的立场后,领了谢荼的赏下去了。
傍晚,朝晖堂那边果然传来了消息。
徐妈妈亲自出面,比照着谢荼和谢英两位正经主子的份例,将谢芃和谢芸两边的院子里自老家兖州带来的丫头仆妇小厮的春裳分发了下去。
王氏那头虽然不敢比照这谢愉恩的份例,可也照着从前杜一南在世时的份例,减去一二件送了过去。
王氏顿时喜笑颜开,当众拉着徐妈妈的手谢了半天,却一字不提这背后当家的谢荼。
谢老夫人那边也派了丫头重重赏了徐妈妈一顿,顺便开口还将自己的份例拨给了王氏三人做春裳。
谢荼歪在暖榻上看话本子,听了小丫头的传话,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倒是吟心反应很快,抓了一把铜钱塞给那小丫头,笑道:“劳烦童妈妈安排了,我们姑娘不会有异议的。”
这小丫头是谢老夫人特意派过来知会谢荼一声的。
没有动到自己的利益,谢荼懒得同他们一般计较。
小丫头刚留了头的年纪,只知道认认真真传话,得了赏后继续说道:
“老夫人还让奴婢来说,开春了之后京城里常有春宴诗会,让姑娘定要带着芸姑娘出席,芸姑娘的一应开销,都记在她老人家的账上。”
自从上回谢老夫人当着谢愉恩的面训斥了谢荼之后,谢愉恩就歇了扶持谢芃的心思。
他浮沉于官场多年,自然知晓儿子谢英即使没有帮衬也要比有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来得靠谱。
所以谢芃在飞烟阁住了好几日,都没等来谢英带着读书的邀请。
谢愉恩每日公务繁忙,谢芃根本见不到他的面,他无法,只得上门去邀请谢英出门踏青,却依旧被他要专心读书为由给拒绝了。
大约是谢英那头针插不进,他们又重新打起了谢荼的主意。
“知道了。”谢荼淡淡回道,眼神一刻也没离开手中的话本子,仿佛正在说的事情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吟心送了那小丫头出门,屋里没了旁人,典心在一旁帮着谢荼熨着春衫,忍了半天才开了口:
“姑娘,奴婢不解。”
她见谢荼没有阻止她的问话,便继续大着胆子道:“芸姑娘他们明明是有求于咱们府里,为何一开始就要开口得罪姑娘呢?”
“难道她们就不怕老爷姑娘恼了,当真不理他们吗?”
谢荼轻笑,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开口道:“大约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们上来想拿捏我,让我以为自己太过不堪,就会乖乖地把一切拱手相让。”
上一世,没有母亲在身边的自己的确被拿捏住了,以为王氏母女二人是为了她好。
“可没想到我是个不好相与的,这会儿便请了祖母来以孝压人。”
“没关系,带就带呗,只让我带着出席,可也没让我保她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她的那个性子在京城里头混,想收拾她的人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