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出门参加禅会。”
顾夫人说到这里,摸出帕子轻笑了声,继续道:“不知你们可知道隆山寺是个什么地方?”
“身为我大梁国寺,隆山寺禅会历年来接待的,都是勋贵人家或有官职在身的人家,即便是有科考功名在身的举子,进这隆山寺中也是得了陛下的首肯的。”
“我竟不知,芸姑娘家中的父兄官至几品,可有特令?”
“你说荼丫头故意针对你们,不想带你们来参加禅会,我却道她能带着你们进隆山寺的大门,已经是对你们的恩惠了。”
谢芸出身兖州,根本不了解隆山寺禅会的内幕。
她只当是谢荼的一再推脱,是针对他们母女。
可她没想到,谢荼才是懒得同她们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谢芸震惊不已,一脸茫然地转过头去看谢老夫人。
只看见谢老夫人一脸晦暗,双目强压着怒火,却没有出声反驳。
看来是真的,她们母女俩没有资格参加禅会,是谢老夫人硬逼着谢荼带着她们。
谢芸的嘴唇动了动,可是什么反驳的话也没能再说出来。
谢荼红了眼圈儿。
顾夫人一个外人,尚且能挺在前面帮着她维护她,可谢老夫人身为她的亲祖母,却只知道趴在她的身上吸血吃肉。
为避免她们再起冲突,谢荼加重了步伐,走进了院中:
“祖母,姨母,芸妹妹,这大清早的,都站在院中干什么?”
“这山中春日里的清晨可不比家中,切勿着了凉生了病才是!”
她裹着草绿色八团喜纹妆花缎披风,盈盈站在廊下,笑意绵绵地看着众人。
谢荼心情舒畅,整个人也显得精神许多,尤其是在草绿色披风的衬托下,一张俏脸更是柔美,肌肤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反观一夜未眠的谢芸,则眼下青黑,神色憔悴,就连发髻都乱了不少,更是衬托得像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谢芸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艳羡,随即便被浓郁的嫉妒之色所掩盖。
而谢老夫人却看着站在廊下的谢荼,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这荼丫头,好像越来越像杜一南那个贱人了!
“荼姐姐出来得正好!”谢芸蓦地红了一双眼睛,带着哭腔冲着谢荼喊道,“昨夜母亲来看姐姐,可不知怎么了,母亲被吓得病倒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姐姐,你究竟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谢荼瞥了一眼吟心的方向,对方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淡然一笑,“哦”了一声:
“婶娘病倒了?大夫怎么说?”
谢芸一顿,再次茫然地看向了谢老夫人。
因为病得蹊跷,况且王氏便溺了满身,谢老夫人嫌弃丢人根本没有去请大夫,只叫小丫头一直掐她的人中,灌凉茶试图唤醒她。
谢荼“扑哧”一笑:
“大夫都没请,看来婶娘病得并不如妹妹描述得那般严重呐!”
“既然如此,那我便跟着一道去看一看婶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