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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灵（第2页）

星黎见他迟迟不肯回话，那神色也是一副古怪的样子，神色间浮上了淡漠的讥讽，“做不到吗？”

“是你做不到。”星赐开口，杀一两个人，三四个人，她或许做得到，但是她的克制不会容许她将怒火焚烧到每个人身上，她的理智也不会容许。

星黎的面色微沉。

“本来……呃！”星赐感到自己的又被人控制住，整个人被重重地砸在地上，刚刚止住的血又控制不住的流出。他单手抓着栏杆，青筋凸起，手臂上满是不均匀的红，就连呼吸亦是紊乱，他止不住的喘息，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稳住身形。

他的人生中很少有这样无力的时候，很少有这样处于下位的时候。若是换成了旁人，他必定是恨不得将其杀之泄愤，但是是她，他却不觉得难受，身上是痛的，心中却有一股异样的感情。

像是揉酸痛的肌肉后的那种，又痛又快意的感觉。

她只要不丢掉他就好了，只要她容他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那都是赎罪。

“这对修炼没有好处。”星赐换了说辞，为星黎矫饰，“你不会这样做的。”

“你倒是很了解我。”星黎嘲讽道，她笑了，“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你要打我出气吗？那你打吧。”星赐慢慢地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单膝跪在囚笼里面，擦干净了自己的血，虔诚地望着星黎，像是奴隶在看自己的主人。

星黎：“……”

她隐隐察觉到，星赐或许变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从前的星赐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滚出去。”星黎说完，就将囚笼撤去，既然知道星赐是器灵，她也知道该如何将星赐移出自己的识海。

星黎出了识海，将星赐曾经赠予她的那一把刀拿了出来。

那刀刚一拿出来，就有一缕金光浮现，慢慢凝聚成实体。

星赐站在她的跟前，凑得极近。像是从前那样，只要他在她的身边，他总会恨不得粘上来。他低着头，影子将星黎覆盖住，双手半拢着她，仿佛下一刻就会贴着她抱着蹭。

星黎重重地推了星赐一把，他并没有反抗，径直装在了身后的桌案上。

星黎只听到一声闷哼，就见星赐皱眉起身，低低喘息。他抬眸看着她，眼睛耷拉着，难过又殷切，像是一条被主人踹了一脚的狗。

“我以后不会随便进你的识海了，我保证，只要你不丢掉我。”星赐下意识地想要拉星黎的袖子，最终手垂在星黎的手旁，“我现在是你的器灵，无论是谁，都没有比我更值得信任的不是吗？我很有用的。”

星黎看他像是不觉得疼一般，又凑了上来，愈发觉得不对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姑且可以认为星赐受制于她。但是星赐不是傻子，她不得不承认，星赐在揣摩她心意上一直做的很好，怎么会看不出她不喜他的贴近，可是他还要凑上来，就像是巴不得被她打一样。

星黎这样想着，抬手就给了星赐一记耳光。

那一巴掌下手极重，星赐整个身子都偏了一下，他只觉得眼冒金星，鲜血自唇边溢出，半张脸几乎失去知觉，只余耳侧的嗡鸣。

星黎瞪大了些眼睛，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在她抬手的那一刻，星赐整个人是微微朝她这边倾了一些，像是方便她更好的打他一般。

星黎：“……”

星赐擦了擦嘴角的血，快意和痛意同时传来，他身子轻轻颤抖。

“你到底……”

星赐似是不解。

星黎垂眸，收回了目光，“算了。”

星赐却像是误解了星黎的意思一般，他忍不住开口道：“什么算了，你相信我，你信我，我是可用的，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星赐说着，得寸进尺一般地抓着星黎的手。

星黎刚想动手，想到什么，最终只是将自己的手挣开。

星赐有些失望，又当她是心软，心底又泛起丝丝缕缕的甜。

星赐了解星黎，正如星黎了解星赐，她只需要看一眼，就看得出星赐眼下心情不错。

星黎忍不住看着自己段手掌，心头忽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怎么感觉打他或是不打他，都是他得到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