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1970年,孟家的三胞胎已经三岁多了,成功从托儿所进入幼儿园。
幼儿园也在家属院里,三胞胎不用人送,每天早上自己背着军绿小书包,蹦蹦跳跳跑去幼儿园,给余舒心省了不少事。
部队后勤基地已经不限于种蘑菇了,养猪场,养牛场都办了起来,余舒心也从单纯的技术人员转成管理,工作更忙了。
这天,她踩着暮色回到家属院。
李素娥抱着闺女等了许多,一见她就迎上来,神情有些古怪地对她道:“余姐,今天我家水生放学回来跟我说,村里小学来了一个新老师,与你长得极像,那傻小子还认错了,直接冲人喊了余婶婶。”
李素娥话里透着玩笑的意味,眼底却隐含探究,似乎还有些别的。
余舒心不管她如何作想,只淡淡笑道:“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让水生下次不要认错了。天色不早了,我回家了,再见。”
说罢,便抬脚往家走。
李素娥似没料到余舒心竟如此淡定,想追上去再说两句,不想她丈夫赵参谋喊她,只好抱着闺女回家,嘴里却忍不住嘀咕几句。
赵参谋走在前头,转头问了一句:“你嘀咕啥呢?什么剧情,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李素娥被唬一跳,连忙将不自觉吐出来的话咽回去,又否认道:“我没说啥,你听茬了。”
赵参谋也不追问,只催道:“孩子们都饿坏了,赶紧回去做饭吧。”
李素娥心里有些憋屈,将手里的闺女往丈夫手上一塞:“我去做饭,那你带妞妞。”
“我一个大男人哪有带娃的,叫水生来带就行。”
“她是你亲生的,你丢给别人?”
“你这叫什么话,水生是妞妞的亲哥。”
“我又没生他,谁知道他能不能真心对妞妞好。”李素娥是有怨气的,当初怀妞妞的时候,她差点被玩闹的继子女绊倒,那时就留下了心结,对他们就没有了最初的亲热。
赵参谋一听她这话就黑了脸:“给我闭嘴,这种话不许在孩子们面前说!”
余舒心并不知道李素娥夫妻俩的争吵,她回到家发现孟建国先回来了,正检查三个小娃娃的功课。
这年代的幼儿园还没什么学习任务,游戏和唱歌占了大部分时间,只偶尔教数数和认字。
眼下,三个娃背着小手,齐声唱着一首儿歌,声音又奶又脆。
余舒心站在他们身后,等他们唱完立刻鼓掌夸赞,三个娃惊喜转身,喊着“妈妈”扑到她怀里,又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事。
豆豆嘴皮子快,说得最多,朵朵其次,偶尔两娃有不一致的时候,就会让最安静的果果做裁判。
还不到四岁的果果,学着他爸爸绷着奶呼呼的小脸,严肃认真地给予裁定。
余舒心被逗得忍不住捏了下大儿子的奶膘:“儿啊,别学你爸,小小年纪都变成老头了。”
果果被捏得很懵,抬起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向笑眯眯的妈妈,又看向搓脸的爸爸。
孟建国狠搓了下脸,还是难以置信:“我老了吗?我刚入而立之年。”
余舒心瞧他一眼,但笑不语。
当天晚上,她往脸上擦雪花膏的时候,孟建国凑了过来,绷着一张俊朗的脸说道:“给我也擦一点。”
余舒心顺手给他摸了点,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结果被男人按在梳妆台上“欺负”,她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