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羞涩,用力吸着他的唇瓣,感觉到萧恪顿了顿,手臂垂下来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趁机一把抢过小册子,然后迅速后退,不管不顾地跑了。
留下萧恪坐在原地,怔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
素月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背靠在房门上,浑身一软滑坐下来。
手里还紧紧攥着她的小册子。
过了许久,方才喘匀了气儿,抖着手去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都是巴掌大的小册子。
纸的质量并不好,都是最下乘的麻纸。
她将里面的册子全都拿出来,一本一本翻开起来。
有她在宣王府做奴婢时写的册子,还有她怀暖暖时写的,以及暖暖出生后这几年断断续续写下来的。
素月摩挲着最上面一本册子,翻开第一页,写着:
三月十七日,天气晴,历时半个月,王爷终于肯吃饭了,谢天谢地,他没饿死,命真大。
素月指尖微颤,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那次她信心满满,自以为能改善萧恪的饮食习惯,悄悄在豆腐里加了肉给萧恪。
结果萧恪当场就吐了,吐得几乎连胆汁都出来了,后来更是差点没杀了她。
自那以后,萧恪连续多日都不肯再吃一口饭。
不论她做什么饭菜,里面是否加了香草,萧恪只用那双阴郁的眸子扫过饭菜,然后恹恹闭上眼。
多日不吃饭,前面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点红润之气迅速散去,刚刚有点圆润的脸颊再一次凹陷下去。
哪怕是三鲜豆腐汤,他也一口都不肯吃,吃一点就会吐出来。
眼见萧恪越来越虚弱,脾气也越来越暴躁,院子里的树木花草几乎被砍断完了。
若不是何叔和海生拦着,她恐怕也要被砍成两半。
她问海生与何叔是否知道原因,海生与何叔面面相觑,然后摇头。
“我们也是伺候王爷这些年,逐渐摸索出来,发现他不吃肉。”
素月听了之后,心中既愧疚自责又满心懊恼,懊恼自己不该自作主张给王爷吃肉。
她甚至都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不能吃肉,就擅作主张,着实不该。
自那以后,她每日几乎有大半时间都泡在厨房,希望能研究出一道能让萧恪不吐的菜来。
直到那日,她在香草田里小心翼翼地给长到小腿般高的香草苗分顶,突然一只苍白瘦削的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倒在花田里,想起脚下是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香草苗,硬生生站稳了脚步。
头顶响起急促而又沉郁的呼吸声,热腾腾的,喷洒在她的发顶。
是萧恪。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