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言辞之间,满是挑衅,仿佛早已料到赵昊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赵昊冷眼而视,心中暗自思量。
他自然深知此地官府腐败,官商勾结,对中原人更是百般刁难。
既然这掌柜敢提,就说明自己有恃无恐,本地官员或早已与他沆瀣一气。
恐非但难以讨回公道,反而会落入陷阱,得不偿失。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赵昊深知世事如棋,不可操之过急。
眼前这掌柜,不过是浮萍之末,其背后暗流涌动,赵昊暂时还不想正面触碰。
他努力压下愤怒,轻抚心绪,将满腔怒火化作一缕轻烟。
随后对身旁众人温言道:“权当此行偶遇风雨,破财消灾了吧。”
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依言收敛情绪,静听赵昊定夺。
就在赵昊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一行人方欲转身离去之时。
掌柜之声又起,带着几分凉意狡黠。
“哎呀呀,客官且慢,尚有一事未了——您的账,似乎还未结清呢。”
赵昊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却仍保持着风度。
“饭资早已结清,掌柜此言,莫非欲加之罪?”
掌柜皮笑肉不笑,往前轻挪了几步,手指轻轻滑过那碎裂的瓷盘与斑驳的木桌,悠悠道:
“客官误会了,此非饭资,乃是我这小店中,历经百年风霜的汝窑瓷器,与世代传承的黄花梨古桌之赔偿。”
“此等珍宝,毁于一旦,岂能不偿?”
赵昊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却又强行按下。
转身凝视掌柜,眸中寒光闪烁:“哦?如此说来,掌柜欲索几何?”
掌柜伸出五根手指,笑得意味深长:“不多不少,五百两纹银,以表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