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嚎了,早给你说过,一辈子就两万声妈,别给我喊没了。”曾敏从卧室出来,上身蓝布棉袄,肥肥大大,下身一条黑色灯芯绒裤子,脚上一双布鞋,手里捏着一张卡片。
“这是啥?”李乐瞧见。
“邀请函,美协的一个研讨会。”
“我咋不知道您是美协的?啥时候申请的?”
“不申请就不是了?”曾敏把卡片扔桌上,李乐拾起来看了看,“哟,美术理论与当代美育教育,这名头,咋不伦不类的?哟,您还是理事?”
“在黄山啊,啧啧啧,真会找地方。妈,你去不?这么高大上的事情?”
“不去,不想和他们掺和。有那时间,我不如赶两幅画,答应柏林那边双年展的新画还没个头绪呢。”
“随你,想去就去。”老李一拉椅子,捏起筷子,准备开吃,刚咬了两口,问李乐,“你回来问问富贞,汉城那边房价怎么样,要是个两百平左右的房子,低端差不多,物业好的情况下,需要多少钱。”
李乐把昨晚剩的白米稀饭盛了一碗递过去,“别了,这房子都是我的名字,哪还能再让你们掏钱,我自己来。”
“你妈有钱。”
“有也不能啊,我也不是没有,哎呀,这个事儿,你们就别问了,你们的钱留好,想干嘛干嘛。再不行,给我奶,给我姥爷他们弄点啥。”
“真的?”
“真的,就这么说,你们别管了。吃饭吃饭。”
老李瞅瞅曾老师,互相递了个眼神,没说话。
吃了几个包子,李乐看看时间,一搁筷子,“哟,快到点了,我赶紧洗个澡。”
“诶,干嘛呢,着急忙慌的?”
“今天我是李老师。”
。。。。。。
李老师着急忙慌的赶到上课的教室,一推门,又退了出来,看了眼门上的门牌号,确认了一遍,这才又推门进去。
教室里骚动了几秒,又安静下来。
“哟,今天怎么着,来这么些生面孔?”
“师兄,都是蹭课的。”有人接茬。
“哦,行吧,蹭课就蹭课,别干扰讲课,觉得没意思的,就趴下睡觉。”
“哪能呢,都是来看你的。”
“我又不是花,看我干嘛?”
“人比花美呀。”
教室内众人哄笑。
“呵呵,会说话,我看好你。”
“谢谢师兄。”
“那个,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会问你,关于戈夫曼的拟刷理论,讲讲你的理解,答得好给加两分平时分的哟?惊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