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夜雨取出两枚竹牌,一枚“死”字牌,一枚“活”字牌,一一展示给众人。
钱德孙望着那两枚竹牌,心内暗忖:“东门剑主本可以支持裘人烈和萧溪水,直接将朱堂主踢出同天会,但他没有这样做,可见他并不希望朱堂主离开同天会,那我得支持他。”口里说道:“咱们两方人各执己见,便是争到天黑也争不出个结果,不如就依东门剑主之意,通过翻牌来决定朱堂主的去留,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裘人烈和萧溪水对望一眼,均想:“云门在江湖上是排得上号的大势力,要对付它,绝非一朝一夕之事,等处理完云门,朱棠棣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时我们旧事重提,你们还认账吗?”
两人都想借这个机会,将朱棠棣逐出同天会,但东门夜雨有意庇护,还把唐门拉了进来,这让他们很是为难。
唐门在巴蜀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即便与巴山剑门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近年来,唐门由唐川等保守派掌权,行事低调内敛,是以名头不甚响亮,但唐门的整体实力,却是不容小觑。
唐门中人善使毒药和暗器,杀人于无形,与这样一方势力为敌,无疑是可怕的。
如果裘人烈等人执意要将朱棠棣逐出同天会,就得连唐门一起驱逐,这必然会得罪唐门。
他们不想,也不敢得罪唐门,所以,他们没得选,只能认可这种方式。
东门夜雨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将两枚竹牌扣在桌面上,快速变换位置,然后一手压住一枚,向阙红楼道:“你是朱棠棣的堂弟,就由你来决定他的命运好了。左手跟右手,你选哪一个?”
阙红楼放下酒杯,打了个酒嗝,红着脸道:“我现在已经醉了,我一醉,运气就会变差,运气一差,就会发生不好的事,如果要我现在就选,我一定会选到‘死’字牌,那样的话,堂哥一定会用他的大刀砍死我。”
“你不选,我现在就砍死你!”东门夜雨有些生气地说。
“那就没有办法了。”阙红楼甩了甩头,又拍了拍双颊,使自己尽可能清醒一点,然后凝神看向东门夜雨的双手,突然一拍桌子,“左手!”
东门夜雨翻开左手,拿起压在掌下的竹牌给众人看。
“是‘活’字!”
“可恶!让他给蒙到了!”
“红楼先生酒量不行,运气倒是不差,一猜就中,这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这样朱堂主就可以继续留在同天会了。”
……
东门夜雨看了一眼竹牌上的“活”字,微笑道:“你不是说你一定会选到‘死’字牌吗,看来你即使醉了,运气也不算太差。”
阙红楼握起酒杯,浅啜了一小口,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能选中‘活’字,不是因为运气好,正相反,是因为我醉了酒,运气足够差,所以才能选中‘活’字。”快速扫视场内众人,又道:“看你们的表情,一定不能理解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不用自责,你们毕竟都是普通人,理解能力有限,不能理解像我这样优秀的人的思想,这实在……再再再再正常不过了,请诸位收敛怒容,不要敌视比自己优秀的人……”
十来只臭气熏天的鞋子朝阙红楼飞去。
阙红楼虽然醉了,但躲避的本能还在,快速抄起酒壶酒杯,纵身跳开,避过了“靴雨”,又坐回来,将酒壶酒杯放下,继续说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的运气很差,还能选中‘活’字,其实……”
“我们不好奇。”东门夜雨已有些不耐烦了。
“不!”阙红楼一拍桌子,“你们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