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或又点了点头。
谢昭显然并不是很赞同。
她道:“南墟的性情看似平和,实则有些。。。。。。不太可控。这事儿你们实在不该去找他,他也来了昭歌?”
若是将事情闹到不利于朝堂和民生安定的局面,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遥记去年秋天,为了劝服南墟不要冲动行事,她还半是讲道理半是威胁的很废了一番口舌,这才勉强说动南墟按兵不动。
只是那时,她以为靖帝符景言最多只是对她个人多年下来颇有几分积怨,大体上来讲还是一个好皇帝,所以并不赞成南墟所言废立天子。
可是如今看来,靖帝早已被帝王权柄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他也再不是当年那个一心为民、苦读圣贤书的少年贤良储君。
凌或闻言微顿,老实回答道:
“大祭司确实已来了昭歌,只是他并未与我们同行。我亦不知大祭司身在何处,如今又在做什么。”
他不解道:“大祭司乃是天宸国师,心中自是以江山社稷为重,总不会胡来的吧?”
谢昭微微摇头,却没有细说什么。
南墟确实是天宸国师不假,但是他也绝不是迂腐愚忠、一心匡扶符氏之庸人。
神台宫的祖训固然不可违背,但是他实在太过聪明,也很擅长在规矩里寻找漏洞。
总而言之,南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以常理推论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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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或神色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些姑且不论,我还是先带你离开这里罢。
路伤雀说了,若是遭遇强敌,他可以替我们暂时阻住那两位半步虚空境的高手。以你的轻功——”
“我现在还不能走。”
谢昭目色温润,轻声打断了他。
“皇帝倒行逆施,权柄日隆。如今因他与柏皇后联姻之故,明河柏氏的态度亦模棱两可,朝堂之上能制衡天子之人,几乎寥寥无几。”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若论有力量在朝堂之上牵制皇帝,浔阳郡王谢焕章勉强能算一个人物。
但是若非迫不得已,谢昭并不想将谢家拖进这场乱局之中。
听闻近来礼部挂职的浔阳郡王,居然都开始上朝了,谢昭便知道小舅舅必然是因为他们姐弟之事,才会突然行事风格与之前大相径庭。
若不是他们姐弟不争气,生怕谢氏权势过于显眼的浔阳郡王,一定会一直韬光养晦下去,尽量不出现于人前。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谢昭并不希望因为他们小辈之事,牵连十数年隐忍、好不容易深藏功与名的浔阳谢氏。
凌或蹙眉道:“可是你。。。。。。”
他欲言又止一瞬,还是快言快语道:
“你如今几无自保之力,即便留在皇宫之中,或是知晓天子的动向和目的,又能如何呢?”
谁知谢昭却笑了笑。
“谁说我几无自保之力?你该不会以为,前几日那只从巫岚山脉飞来的机械鸟,真的只带回来闽逍遥那‘裹脚布’似得又臭又长的一封信吧?”
凌或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他先是一愣,下一刻神色狂喜!
“。。。。。。莫非他、他给你寄来了压制‘悲花伤月’的丹药?”
谢昭没说是“是”还是“不是”。
她只是轻笑一声,无声中对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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