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却仿佛只在瞬息之间。
皇帝眼神微凝,笑意也微微收敛了几分。
显然是将她先前那句“是留是走,本该由我自行决断”入了心。
谢昭在御座下站定,左边看看柏氏父子,右边看看浔阳郡王和南墟大祭司,然后笑了。
“。。。。。。呦,倒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柏孟先和柏论乔早在谢昭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外时,两个人便已齐齐僵住了!
即便再是老谋深算,见到早已应该死透了的人,竟然活生生再出现于人前,这惊悚也足以让他们父子喝上一壶了!
所有人都在向谢昭行礼时,他们自然也不敢托大跟着起身行礼。
所以,此时二人依然是站着的。
——柏论乔是真的怕了!
毕竟他的儿子柏如松当年在“那件事”上究竟出了多少“力”,他们知道,天子知道,“千岁剑仙”又何尝不知道呢?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远不如其父大都督柏孟先,这会儿早已汗如雨下。
柏论乔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请安,但是却觉得嗓子眼儿好似被一团棉絮堵住了一般,不仅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甚至在极具惊悚之下隐隐作呕想要呕吐!
他像是被镇魂钉钉在了当下,几乎一动都不敢动!
而大都督柏孟先虽然面上还算稳得住,但心里何尝不也是七上八下起起伏伏?
他的哮喘几乎都要被惊得激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
当年天宸长公主的血衣和本命佩剑“山河日月”,那可是骁骑尉们亲自带回来的!
都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那一身血衣被血色侵染,单看出血量,必是伤到了本源和大动脉!
。。。。。。那种伤势,人竟还能活着?
饶是柏大都督历经三朝,成了只成精的老狐狸,此时亦难免心神激荡!
他勉强稳住心神,嗓音干涩道:
“殿、殿下。。。。。。”
谁知谢昭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却并未搭理他们。
她只是转过身,端端正正对着含笑看着她的的浔阳郡王施了一礼。
“小舅父,别来无恙。”
浔阳郡王谢焕章轻轻颔首,一语双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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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殿下平安归来,臣心甚慰。”
谢昭笑着点了点头,偏头又看向南墟大祭司。
片刻后,她摇头道:“师兄,如此冲动,可不像你。”
她指的自然是南墟大祭司居然独自来了昭歌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与天子叫板之举。
南墟大祭司轻轻挑眉,淡然道:
“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本座自成乾坤,又何须在意世俗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