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娅一愣。
这个天宸女子,竟然称呼会邯庸语的番邦人是家人?
没错,尽管谢昭明确说了,教导她学习邯庸语的人并非奴隶,可是阿若娅却还是自动将她口中的家人,当成一个被撸劫到南朝的北朝人。
因为南朝天宸自诩古礼上国,除了礼部外事院的译者、和边塞军中的将士外,根本没有南朝人会学习北朝语。
因此在阿若娅心中,一个如此精通邯庸语、甚至还可以教授他人的人,一定是他们北朝的同胞。
她微微咬着下唇。
天宸人普遍瞧不起他们番邦人,觉得他们粗俗不堪。但是这个谢姓女子。。。。。。瞧起来倒是也不算很坏。
阿若娅突然有些好奇,追问道:
“那他现在呢?还在你家中吗?”
谢昭沉默一瞬,摇了摇头。
“他盛年早逝,早已辞世几年了。”
她的师父凤止大祭司一生光风霁月,对她的教导更是尽心尽力。
可惜神台宫的无上心法占卜术、又名窥天术,实在是一门亦正亦邪的化外之术,以至于神台宫历任大祭司都天寿难永,盛年早夭,没有颐享天年的福气。
“。。。。。。哦,对、对不起。”
阿若娅小声道。
她自觉提起谢昭的“伤心事”很是不好意思,于是就想转移一下话题。
不料阿若娅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她连忙兴冲冲的问:“对了!你是南朝斥候,想必是在琅琊关当差的。那你可曾见过你们南朝天宸,最大的大人物!”
南朝天宸最大的大人物?
谁?
皇帝吗?
谢昭一怔,旋即嘴角带出一丝不置可否的笑。
“哦?没见过。”
“什么?”
阿若娅眼珠瞪得溜圆,她气急败坏道:
“你胡说!你就是不想跟我说是吧?你是天宸边塞的军士,怎么可能没见过‘千岁剑仙’?听说,她可就在琅琊关和浔阳郡督战。”
谢昭神色微顿,表情空白了一瞬。
片刻后又恢复先前那副懒洋洋的态度,道:
“你说她啊,我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