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们二人瞧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嘛,公子也未必比我年长多少。”
卓南好脾气的笑了笑。
“我今年二十有六,即将而立之年。就算你已及冠,在下也比姑娘年长得多了。”
谢昭:“。。。。。。”
这还真是半点没看出来。
这个自称名叫“卓南”的北朝邯庸男子,面相中刚毅却带一丝柔和,面慈又带着一股肃利。
如此不近相容的两种气场,却奇异的在男人的外貌上相辅相成,造就了他一身独特的气质。
说来也怪,谢昭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人瞧起来莫名熟悉,好像很面善的样子。
可是每每认真回想,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按理说以她过目不忘的好记性,若是之前在哪里见过他,实在不该不记得才对。
毕竟就连谢昭这种靠脸从小被人夸到大的人,也不得不称这男人一句,当真一副好相貌。
这人论气度、论容貌,都不是一个容易被人轻易过眼就忘的人。
谢昭年少成名、行事稳重成熟,但是骨子里偶尔也会有一股不服输的小倔强,好在只喜欢发作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
比如现在——
她挑了挑左侧眉峰,皮笑肉不笑的小声嘟囔:
“。。。。。。不过也就比我年长六岁而已,公子得意什么?”
卓南看了过去。
他:“。。。。。。”
虽说谢昭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奈何这位北朝邯庸男人也是一个耳聪目明之人。
加上晚上的九微山实在安静,除了风声和那远处若有似无的野兽鸣叫,几乎万籁俱寂没什么声响,因此自然是将谢昭的嘟囔抱怨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片诡异的安静中,谢昭率先打破尴尬。
她笑嘻嘻的递过去一条烤好的鹿腿,还一副大度的模样:
“相逢即是缘分,兄台,吃吧,不要客气。”
瞧瞧,多新鲜啊!
她一个南朝天宸人,假模假样装成北朝人的模样,跑到人家北朝人的山中,打了人家北朝人的野味,事后还一脸反客为主的好人模样,请人家当地邯庸人共同享用猎物。
如此行径也就是谢昭了,才能做得如此从容不迫,竟还这般仗义。
卓南微微一顿。
旋即十分从容的伸手接过谢昭手中的鹿腿,十分有礼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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