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彦希道:“我们这次在北边闹得动静实在太大了,现在北面只怕全线戒严,很难突破。
尤其不适合多人一起行动,咱们得目标太大了若是引起对方警觉打草惊蛇了,恐怕主子更是难以悄然归来。
不若我一个人去接应好了,一个人目标小也更容易混进去。”
凌或蹙眉摇头,道:“都统若是离开,烽火卫又有何人同领?如果需要一人接应‘千岁剑仙’,那个人也该是在下。”
他乃圣王境,且在军中并无挂职,来去自由。
更何况他早已利用这几日时间,将老君山一些实用的守城阵法倾囊相授,北朝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动作,即便他现在离开了也没什么影响。
冯彦希眉头上皱出了一个川字:“这”
他正皱着眉梢思考由凌或前往北朝邯庸接应谢昭的可行性,外头突然有一烽火卫一脸惊喜交加小跑入内——
“——报!冯都统!是千岁、千岁殿下她回来了!”
“当真?”
众人豁然而起,各个喜不自胜!
经的告别都没有,她多少也会有那么一点自己不太地道的心虚。
但是这心虚并没维系多久因为很明显,卓南这老小子也未必跟她说了什么实话就是了。
只怕与“阿若娅”大同小异,都是个假名字罢?
谢昭无声的搔了搔鼻子,他们两个也就半斤八两吧。
虽然谢昭不曾见过卓南的身手,但是胆敢孤身横跨北朝邯庸的人,身上必有所恃。
就着阿尔盖草原上北风,谢昭揣着心事合上眼。
她有点看不透那层层迷雾下,看不清轮廓的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所图为何。
“他”的手竟然深得如此长,又如此老谋深算。
甚至在二十年前,就已暗中在北朝邯庸、南朝天宸和西疆酆斓各自渗透!
而且还叫“他”当真渗透到了真正的顶层去!这如何能不令人胆战心惊?
要知道在二十多年前,就连谢昭都未曾出生!
而那个背后之人,竟然已经在着手一场倾轧天下的大棋了!
前半夜,谢昭一直清醒着,直到后半夜,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实在困顿,她才不自觉陷入了黑甜。
待到她再次醒来,天已经朦朦转亮了。
面前的篝火还未熄灭,冒着温暖的火光。
而昨晚不远处那个北朝邯庸男人卓南,却早就不见了踪迹。
他再一次消失了,就像他当初突如其来的出现一样。
其实半梦半醒时,附近之人的动作,谢昭隐约中是有所察觉的。
但是潜意识中,她似乎觉得这样也不错,于是并未出声阻拦卓南的离去。
她望着篝火里新添不久的干草,有些慨叹的自言自语道:
“如此也好。”
如此也好。
卓南走了。
九微山萍水相逢、一路同行,虽未来得及告别,但倒也省得她再去浪费口舌扯谎骗他。
与此同时——
“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谢昭还迟迟未归这简直是胡闹!我当初就不应该纵容她独自去北朝邯庸!”
凌或一脸焦灼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