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懿见赵元娘都这般了,还要跟他装腔作势,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你是皇后,是六宫之主,本应掌管后宫,替朕分忧。
可后宫近日频频出事,怀有龙嗣的嫔妃死的死伤的伤,你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蒙混过关不成?”
赵元娘笑了起来,笑容灿烂,语气欢快,
“原来皇上指的是这些事,那确实跟臣妾无关啊。
她们自从有了身孕,一应吃喝用度,不都是皇上派人管着。
甚至连她们身边伺候的人,也是皇上亲自安排的,不是吗?
臣妾一直闭门不出,待在自己宫里养病,她们既没有探望过臣妾,更没有过来请安过。
臣妾都见不到她们,她们出事,跟臣妾何干?”
朱弘懿大怒,沉声喝道:
“你是皇后!”
赵元娘毫不客气,立刻回道:
“臣妾知道自己是皇后,可皇上知道吗?
皇上口口声声说臣妾是六宫之主,是一国之母,该有的体面都会给,那今日为何突然带人过来搜宫?
后宫嫔妃出事,皇上无凭无据就怀疑臣妾,不给臣妾自证清白的机会,就直接带人过来。
这难道就是皇上给臣妾的体面?
这难道就是皇上对结发妻子的信任?”
朱弘懿看着面上没有丝毫惭愧,反倒理直气壮跟自己争辩的赵元娘,勃然大怒,
“你,放肆!”
帝王一怒,流血漂橹。
九五之尊的威压彻底释放,连蹲在香案下的顾清晏和胡秀儿都感到了压力,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赵元娘却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更加斗志昂扬,直视着朱弘懿,沉声道:
“臣妾确实放肆,身为人妻,违抗丈夫;身为人臣,忤逆君王,实在是罪该万死。
皇上不如把禁卫军再叫进来,把臣妾拿下,交给大理寺,送到宗人府,该打打该杀杀。
只是,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是万万不会认的。
这么多年,皇上身边有过多少人,宫中生下过多少孩子,臣妾何曾嫉妒过?何曾容不下谁过?
远的不说,且说我宫里的秋容,现在不也怀着身孕,好端端养胎着么?
皇上若是非要指责臣妾善妒,非要把素心和赵贵人的事扣在臣妾头上,臣妾一千个一万个不服!”
说完,赵元娘跪了下去,取下发钗,解开发髻,深深叩拜下去。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皇上若是执意惩处,那臣妾赵氏元娘也甘心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