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零陵郡都尉周朝突然发起叛乱,好在有心腹拼死保护,张羡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面对零陵郡几乎全境失守的情况,张羡着实有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而当刘表信使告知平叛大军,已然剿灭长沙区星、零陵周朝叛军之时,张羡自是欢欣鼓舞的赶往零陵城。
此前张羡赴任零陵太守,甚至都来不及跟刘表道别,此番在灵渠见得故主刘表,张羡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张羡还是热情而又不显疏离的躬身拜道。
“零陵太守张羡拜见刘公!”
听得张羡自称零陵太守,刘表倒是有些诧异的说道。
“张太守莫不是还未收到你大伯张温的书信,陛下因为零陵郡叛乱之事,已经下旨将你调任桂阳郡担任太守了!”
说着刘表便从怀中掏出,调任张羡为桂阳太守的诏书。
“此番荆南三郡发生叛乱,除了长沙太守孙坚是直接拿着诏书,从京师洛阳出发的之外,宛城令樊杰赴任零陵太守,以及你赴任桂阳太守的诏书,都是由本帅代为传达。”
“你看,这便是调任你为桂阳太守的诏书!”
张羡听得刘表之言,再看得自己调任桂阳太守的诏书,不禁有些微微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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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羡担任零陵太守以来,便再也没有收到过大伯张温的任何一封书信。
只因大伯张温让他打理穰县张氏家业,他却不愿庸庸碌碌一辈子,反而花钱买官担任了零陵太守。
大伯张温觉得他有违逆之心,索性两家就此断了来往,也算是彻底的分了家。
张温此后虽没有对他进行过打压,但也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帮助,甚至自那之后就连一封书信也没有过。
也正因为没有穰县张氏的鼎力支持,张羡担任零陵太守的这两、三年,虽有贤名,但却依旧没法全面掌控零陵郡,这才出现了周朝叛乱,张羡不得不落荒而逃的局面。
现今鲁阳樊杰都担任零陵太守了,而自己却灰溜溜的跑到更为贫瘠的桂阳郡担任太守,张羡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张羡有些发懵,又有些愁苦的模样,刘表却是又开口道。
“议郎孙坚本就是你大伯心腹,又多有武勇,是故我宗亲一系举荐他,担任平叛大军副将及长沙太守之职。”
“至于你丢失零陵郡治,本该被免官去职的,好在有你大伯和我宗亲一系力保,方才得以调任桂阳太守将功赎罪。”
“至于宛城令樊杰,他本就是我的心腹,又是少府樊陵的亲侄儿。”
“既然你已被调任桂阳郡,投桃报李之下你大伯张温,才出面举荐樊杰担任零陵太守的。”
刘表一席话,真是把张羡的心扎得生疼,刘表话虽然说得好听。
但张羡又怎会听不出,自己成了自家大伯张温妥协的筹码呢。
不过这能怨刘表,这能怨樊杰么?
自己被大伯张温出卖,又哪里怨得了旁人呢,要怪只能怪自家大伯张温心胸狭隘。
毕竟谁规定了穰县张氏,就必须是他们那一脉升官发财,自己就得老老实实呆在老家操持家业,做那默默无闻的老黄牛?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樊杰那般定力,没能一直跟在刘表身旁,没能抱紧宗亲一系的大腿,没有了刘表这等强大的靠山,要不然自己又怎会被调任贫瘠的桂阳太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