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脸色一沉,冷声道:“贤侄前来丰台所为何事难道还需要我挑明吗?我为着自己的家事来这里,想必皇上也能理解。”
王长远又朝着他施了一礼,“倒是小侄的不是了,不知道丰台县还有侯爷的家事需要侯爷亲自来处理。
只是小侄记得侯爷上一次来丰台县还是二十年前,难道这二十年里侯爷都忘了自己在这边还有家事未处理吗?”
廖世贤面色一僵,随后又呵呵一笑,“那不知贤侄来丰台所为何事,又可曾向皇上请了假?”
王长远笑道:“侯爷莫不是忘了,我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寺丞只需向少卿请假即可,不像侯爷,国之重臣,非陛下无人可准假。
至于我为何来丰台县,我的族弟在丰台这种偏远县城为官,做哥哥的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不是很正常吗?”
廖世贤瞥了眼他身后的那群僧人,说道:“本侯倒是不知道,来看弟弟需要带一群僧人过来。”
王长远面色不变,“弟弟写信回来说,他朋友的母亲去世了,朋友想请一些德高望重的僧人帮忙超度亡母。
弟弟知道白马寺的僧人各个法力过人,希望我能帮忙请他们过来一趟。这么个小小的请求,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拒绝不是。”
廖世贤也是一笑,“巧了不是,本侯正好也带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僧人,相逢即是缘,不如让他们也过去帮忙超度亡人吧,诵经的人多了,亡人身上的功德也更加圆满一些。”
王长远咬咬牙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人家想帮忙,难道他有权力拒绝?自己又不是亡人之子。
他只能转眼望向赵朗,希望这小子能拒绝对方。
廖世贤也望着赵朗,等他做决定。
赵朗朝廖世贤行了一礼,“为亡母超度的大师自然是越多越好,侯爷让身边的僧人为母亲超度,这是善事,赵朗感激不尽。”
廖世贤听罢面上一喜。
王家兄弟俩却齐齐变了脸色。
王长远皱起眉头瞪了赵朗一眼,撇过头不再言语。
竖子!
枉费自己父亲为着他是姑姑的血脉而欢喜!
弟弟更是为了这人连杀头的事都做了。
可他呢?
见廖家来人,眼巴巴的就靠了上去。
他以为进了廖家会有好果子吃吗?
吴氏女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什么时候将他玩死他都不知道。
目光如此短浅,不可与谋!
王长清和赵朗认识的时间长了,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也不解的小声问他,“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赵朗回道:“娘的亡魂需要人超度解脱,好让她早日入轮回,多几个僧人确实是好事。”
他觉得他娘可能已经离开了,但是他依然希望多些得道高僧能继续为母亲超度,增加她的功德。
况且,廖世贤带着上百号人兴师动众的过来,自己不让他见母亲一面,他会善罢甘休吗?
到时候若在灵堂前闹起来,怕是会扰了亡人的安宁。
索性就让他见一面,了了心中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