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三枚意外地挑了下眉,半晌后点头,示意他将黍米倒入碗里。
又开始了!
这两人。。。。。。又眉来眼去开始打哑谜了!
明明上一刻还朝自己示意警戒四周,结果邢正才刚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跨擦”拔刀,邢正不甘被两人排除在外,小心避开醉酒的八耳,他舞着大刀,哐哐开始除草断根,忙前忙后瞬间就理出了一片空地来。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醉酒的八耳转圈做标记。
大约半刻后。
当陆衎正好将最后一点黍米倒完,八耳堪堪倒地的瞬间,“咣”的一声闷响,小气泡骤然破碎。
三枚脚边的木箱子,也跟着发出一声“嗡”的响声,顶面的裂缝不知何时已然愈合。
乍眼一看,严丝合缝,一点裂痕也没有。
“哗啦啦!!”
如柱的雨水穿过茂密厚重的树冠,猛然从天而降,稀里哗啦浇落地面,瞬间就把几人淋成了落汤鸡。
三枚站在树桩上,小手一挥,指着八耳用黍米圈起的一大片土地。
“挖!”
此时,恰好一群带刀青袍衙役姗姗来迟,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只铁锹,有的人肩上还扛了一把锄头。
乍然听见一声陌生的喝令,俱都愣了一瞬,隔着雨幕,纷纷将目光投注在邢正的身上。
邢正被看得黑脸一懵,习惯性看向陆衎。
陆衎一手揪着鸡翅膀,一手拿着破瓷碗,蹙眉看向完美闭合的大圆圈,和里头密密麻麻的小圆圈。
雨势强猛,狠狠地拍打在地上,却冲刷不动地上的黍米。
他的心中忽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地下埋着的,会是薛婉茹吗?
圈了这么大的一块地盘,难道埋的,不止薛婉茹一人?
看着与自己相对而望、不住拿手背抹去脸上雨水的三枚,陆衎长腿一迈,几步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对视一瞬,陆衎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她的怀里。
拽下马背上的斗笠,一把扣在三枚的头上,他转身下令:“挖!”
尽管不明所以,青袍衙役们在邢大捕头的带领下,认命地对着那用黍米围着的小圈子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有个年轻衙役突然大叫一声:“啊!”
“手!”他指着地上,“我挖到了一解手臂!”
“大人,我这里也挖到了一截断臂!”
“我也挖到了,也是一截断臂!”
“啊,这里也是一截断臂!”
“这里也有一截!”
“我也挖到了!”
“我挖到的是骨头,看形状好似也是手臂。。。。。。”
“。。。。。。”
衙役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随着越来越多人挖到断臂,众人的声音从一开始找到线索的激动,逐渐转成了惊恐。
挖出来的都是一截一截的断臂,而且都是左臂。。。。。。
“在野,这。。。。。。”邢正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毕现,看着陆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