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敏生眉头皱成了疙瘩:“这是蛇尾圆雕,但我看着,总觉有些不对劲。”
三枚眼尾一挑,“赝品,真不了。”
“如此。”蒋敏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三枚一眼,忽而老眼瞪大,诧异道:“莫不是,那水上人对你出手了?”
三枚:“少装!为了对付我,你竟然能放下芥蒂,与自己族人斗了百来年的宿敌联手,真是煞费苦心了啊。”
她的话,说得蒋敏生面沉如水,老脸一耷拉,喝道:“序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众所周知,我水都陆民,向来与那低贱的水上人势同水火,你今天这话若是传出去,是要毁我清誉,将我蒋敏生钉在氏族的耻辱柱上!”
三枚:“你敢不认?”
蒋敏生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蛇尾是水上那群贱民的标志,便代表是她们算计于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却偏将黑锅扣在我的头上,岂有此理!”
“啪!”
三枚拍案,“蛇尾圆雕确是那水上人的东西,但喂在上头的心头血,可是源自你蒋氏的血脉!”
“你放屁!”蒋敏生拍案而起,怒指三枚,“我看你今日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黑的说成白的,序三,你莫不是想毁约!”他语气冷硬,威胁道:“别忘了,你脚下踩的是我蒋氏的底盘!”
“那又怎样!”三枚也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一脚踩在太师椅上。
她一手拍案,沉声喝到:“老东西,你看我序三怕吗”
三枚一动,站在她身后的二毛和云丫“嚯”地一下就窜了出来,一左一右护在了她的身边。
王小花和鱼儿立马紧随而上,站在了三枚的身后,成小胖动作慢了一拍,只能挤在最后,也一脸怒目圆瞪地盯着蒋敏生。
跪在地上几个青年见势不对,哗的一下立马站了起来,他们身手敏捷,一点不像身受重伤的样子,眨眼便护在了老头的身边。
两边俱都剑拔弩张,气势汹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好好的谈判现场,突然就吵了起来,刹那就要变成斗殴收场。
裴元脸颊一抽,有些苦恼地想:我是加入呢,还是和事佬上身,上去拦一拦呢?
眼前忽而浮现起半个时辰前,陆衎带着邢正先行上岸,一脸不放心地叮嘱自己:“我和安然先上去打探情况,三枚若是醒了,让人通知我一声,你们切勿冲动行事。”
结果他前脚刚走,三枚后脚便冲出了船舱,径直上岸要寻那蒋敏生算账。
这蒋敏生消息也是灵通得很,竟然也着人来请三枚,两边一拍即合,轮不到裴元反对阻拦,直接到了蒋敏生的老宅。
一想到要面对陆衎那张冷死人不偿命的冰块脸,裴元心里不禁一抖。
“我还是拦着吧,不然等下打起来,小三枚受了伤,陆在野肯定不会绕过我。”
裴元这般想着,折扇一收,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刚好开口,忽然从门外冲进一个小孩,一边呼哧喘着粗气,一边挥着手里的木牌,大声喊道:“生爷爷,老祖宗有请!”
小孩路过裴元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脚下不停,推开挡道的兰哥几个,跑到蒋敏生的跟前,将木牌拍在案上,歪着脑袋,好奇地瞅了三枚好几眼,才转正脑袋。
他扯了扯蒋敏生的小胡子,道:“老祖宗让你将姓序的后生,请到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