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抱住头,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头发:“是英卓,是英卓那个阴险的家伙”猛地,他的心里升起一股特别大的冲动,“哗啦”他站起身,直接往外边冲去,撂下话:“他……就教给你照顾了”
胳膊猛地被史思明拉住,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安禄山,你给我清醒点”
他转过头,红着眼看着他:“放手”他吼他,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吼他。
“安禄山,她只是个中原女人”他知道,史思明同样认为她必死无疑,这样的伤势,如果是在中原比较大的地方,或者有好的草药以及大夫可以医治,可他们这里……
他推开史思明:“让开我要去杀了英卓”史思明寸步不让,反而挡在他的身前,紧紧地盯住他:“你不可以去你难道忘了,你父亲的仇还没有报难道,你要你的母亲在天之灵不能安息?”他字字句句戳上他的心,让他郁闷的想要去撞头。
“安禄山,这么多年,他们两个用生命的代价去换回来的东西,不过就是想着有一日能够杀上长安,除了那个狗皇帝,你现在这般……可对得起,他们那些死去的弟兄,还有他们孤苦的亲人?”史思明见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便也蹲下来,慢慢地用他极为特殊的语调,向着他说。
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他筹划的一切,不过就是要去杀了那个狗皇帝,为他,为万平寨许许多多死去的人们报仇。可是……那个英卓……
史思明继续道:“我知道,你想去抓住英卓,用他去马贼那里换取价值昂贵的草药,可你这完全是以命搏命,风险极大,且不说,英卓他们那里有没有此等珍惜的草药,便是你真的抓到英卓,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那个英卓的脾性嘛?”
他彻底的被史思明给说的瘫在地上,没错,英卓此人,就算是落入他的手中,他定然宁死也不愿意做任何的交易何况,便是他拿到那些草药,又能如何救下蓝琳,保住他的性命,良医和珍贵草药一个都不能少……
草原暂且找寻不到,那么良医,良医,良医等等,他的目光落在俯身在褥子上的蓝琳,他被他点了睡穴一直没有醒过来,如果……如果他弄醒他,是不是就可以让他开出药方,他们便可以拿着药方去寻药……他看向一边的史思明,只见他的目光也落在蓝琳身上,若有所思。。。
拔刀
没有其它办法了,他们只能这么做,在与史思明商量过后,由他运功护住蓝琳的筋脉,不受冲突,而他解开她的睡穴,写下药方。
“感觉怎么样?”他看着蓝琳慢慢地睁开迷茫的眼睛,过了好一阵,似乎才找到焦点,看向他的身上,他扯开笑容:“痛的厉害呃”他看着她强吸着气,眉头皱的紧紧地。这丫头,就是现在的时候了,还要调侃他不成。果不其然,他盯着他赤o的上身,说出的话,差点气死他。
只见她撇着她的小细眉,戏谑地道:“小蚂蚁吃大树,感觉怎么样?……”他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只道是她的伤并不是特别的严重,这紧嘣的心也就放松一点。他晃晃手里的毛笔,拿着白纸对她道:“你背后受了伤,听严重,给自个开个方子,他们好去找。”他想,她这般精神,应该问题不是特别的严重。
“他想喝点水”蓝琳吸着鼻子,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的心彻底放下来,将纸笔放在一边,便去给她倒水喝,他这边身子还没完全转过去,就听得蓝琳痛苦的“啊”了一声。
他迅速转过身,只见她原本只是略微有点苍白的脸色,变得异常的潮红,是那种殷红殷红的极为不正常的颜色。他猛地扑过去,抱住她娇小的身体,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不住的颤抖,闭着眼,好似非常冷的一般,全身缩成一团,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身子,焦急的呼唤:“丫头,你怎么样?丫头……”他拍着她殷红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见她喉咙抖动,身子前倾:“呕”红色的鲜血带着点青黑色从她的口边流下。
此情此景,让他的心瞬间破碎,他大喊:“史思明”史思明自然也看到了,他双掌拍在蓝琳的背后,殷红的血浸染了他的手掌。
他慢慢地将内力缓缓地往蓝琳的身体里送去,蓝琳的体质并不是特别的好,他不敢稍微弄得太大力,生怕一个不好,将她经脉弄出问题,那样,只怕他这个施术者会遭到强烈的反噬,而蓝琳则会一命归西。
他很小心的慢慢地控制内力,将散步在蓝琳体内的毒素往一块赶,并且阻住背上的伤口处继续流血。现在蓝琳神智不清,安禄山无法,只得扶住蓝琳的身体,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内力窥视蓝琳的情况。
时间在夕阳的印照下,慢慢地渡过它金色的时光,万平寨的人们闻讯赶来,男人们拿起武器,这些武器不过就是些铁锹,锄头,不过,仍然有五十多人的壮丁,他们赤露着赤铜色的胳膊,拿着制作精良的武器,守在万平寨的寨门口,将寨子整个守护起来,也有些老人,不甘示弱,拿起自家的砍肉菜刀,凶神极恶的与年轻人一道站在那里。
女人们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她们搂着自个的孩子,聚集在蓝琳的帐篷前,双手合什,跪在地上,为受伤的蓝琳祈祷。
丽珠节日的彩服还没有换下来,她打头跪在蓝琳的帐篷前,身体面现雪上的方向,她双手合什,口中呢喃:“雪女神,请保佑蓝琳姑娘,丽珠定当献上最好的牛羊。”小卓尔泪眼模糊,跪在他的身旁,他小小的,胖乎乎的还带着点泥巴的手,扶在额头上,然后,向地上嗑去,他嘴里呜咽的念叨着,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包括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