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时辰的确该回前院处理事务了,脑袋里随即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瞥了瞥年今纾淡漠的样子,男人转身即走,在快要踏出房门时,话里藏着些引诱之意,“和爷去前院?”
本装作无事发生的年今纾,眼里瞬间迸发出浓浓的喜悦,“爷说真的?!”
“不过,前院我可以去么!”
“会不会破坏了规矩?”
“会不会打扰爷办公呀?”
四爷忍无可忍,大掌捂住了某人的嘴,“闭嘴,要去就跟上!”
这回,四爷并未等年今纾,也算是头一回并未等她。因为四爷想,如果他走的再慢些,他可能就要后悔提出带年今纾去前院了。
他以前怎的没觉得他这侧福晋这般话多?闹的人脑瓜子嗡嗡嗡的,不过四爷嘴上说着吵闹,实则看着年今纾那副闹腾的模样,嘴角却要扬到太阳穴上去了。
将人带着,好比让她自个儿在院子里撒泼打滚的好,若气坏了身体,那可就不值当了。
苏培盛接收到四爷的眼神后,默默退后一步,跟在年今纾身侧,小心翼翼的扶着小祖宗。
得,王爷这前院从不带人的规矩破了!从前,后院的女子除了偶尔点心汤水能送进去外,人可是想都别想踏进一步的!当晚若是有人侍寝,王爷也是去的后院女子房里,就连福晋前去商量事宜,也是事先请示。
就连他苏培盛这个大总管,从前只侍奉王爷一个主子,福晋那边也是基本上没有。没想到他现在,更多了个主子,还是个不能得罪的祖宗!
年今纾看着四爷径直向前冲的步伐,忍俊不禁,知道四爷这是害羞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年今纾脑海里存着事儿,苏培盛也是,主仆二人心不在焉,一没注意,差点打滑。
四爷听见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惊呼声,眉头一皱,见着了差点摔跤的两人。
伸手将年今纾扶稳站好后,才质问苏培盛“怎么回事儿?走个路你也能将人摔着?”
“王爷恕罪,年侧福晋赎罪,是奴才的错!”苏培盛后悔不迭,怎的这个年纪了还这般糊涂!刚才年侧福晋若是摔着了,他定是逃不掉的!
“苏公公请起,不怪苏公公,是妾身一时出了神不小心崴了脚!”
年今纾看见四爷阴沉的脸色,内心有些发怵,不过想着男人也是担心她,壮着胆子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和四爷一道走着。嘴里不住说着让四爷绕了苏培盛这一顿打,说些什么她的身份苏培盛能够愿意伺候她,已是极好的了。
又道若是苏培盛伤了,他身边也就没有称手的奴才可用了。
听到四爷所说的‘下不为例’,年今纾与苏培盛皆是抒了口气。
苏培盛是因伺候她而被惩罚,先不说事后会被府里传成什么样,仅说苏培盛那里,年今纾也不敢保证他心里没有怨怼。她娇纵撒气,是对着四爷的,但对于奴才,尤其是苏培盛这种贴身伺候的,她皆是若无原则性错误,轻罚即可。
“奴才谢过王爷,谢过年侧福晋!”
年今纾戳戳四爷腰侧,率先出声“劳烦苏公公替我备些吃食儿,我不过走了两盏茶功夫,又觉饿了!”
四爷躲开她的袭击,眼里笑意闪过,跟着帮腔“还跪着做甚!没听见你年主子的吩咐么!”
“是,奴才就去!”说完,麻溜的起身跑去了膳房。
其实方才若是被罚了板子,苏培盛也是不敢有怨气的,毕竟是他犯错在先。哪儿有伺候主子的人,还敢一心二用的!
算起来,这段时日年主子也帮他说过不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