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在漆黑中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到门边,躲在门后。
她倒要看看,他每天晚上都来做什么。
来人似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而后,门被轻轻推开。
平日里吱嘎吱嘎的门,现在毫无响动,一点点被推移开。
紧接着,是一抹黑影。
即便在一片漆黑中,借着门外照进的稀薄月光,沈桑宁也能确定,就是裴如衍。
她屏住呼吸,尽量不惊着他,且看看他要干什么。
裴如衍脚步很轻,走到床榻前,就这样站在那儿。
真的怪吓人的。
沈桑宁一言难尽,如果她真的睡在床上,醒来对上这样一幕,恐怕魂都要没了。
只见他背影不动,在那儿站了许久。
床榻上一床被褥盖住了几个枕头,中间凸起,但没有人头。
他似乎终于看清,俯身将被褥掀开,下一瞬就扔了被褥,站在那儿不动。
耍了人,沈桑宁还挺高兴。
她捂着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用嘴一吹。
在房中亮起微光时,她如空灵般缓缓道:“找~我~啊~”
不知道能不能吓到他。
裴如衍背着身,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转过身,看见门后,被火折子照亮的一张脸,隐忍到唇线紧绷,“你”
沈桑宁朝前走两步,先发制人,“我起夜回来,你就突然出现在这里,吓到我了,你怎么会在我这里,是迷路了吗?”
裴如衍神色微闪,低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火折子,走到一侧将烛光点燃,又将火折子熄灭,“我回来拿东西。”
“拿什么?”沈桑宁别有深意地往床上看一眼,“拿什么需要掀开我的被子啊?你是要拿被子,还是要拿我啊?”
“”对上她,他总是语塞,“行舟说你在被子里哭,我顺便看看。”
沈桑宁坐到床榻上,瞧着他尴尬的样子,“哭与不哭,你都不会有所作为,又有什么好看的?”
裴如衍皱着眉,想了许久,还是问道:“你,有想,和离吗?”
他语气沉重,情绪中都是解不开的心事。
“你不用听阿舟说什么,重要的,是我说了什么,”沈桑宁看着他,“我说不想和离,你听懂了吗?”
语罢,就听他“嗯”了声。
随即他就要走,还不忘他自己说的话,真的去衣柜里拿了件衣服。
“等等,”她喊住,“裴如衍,你没有听懂。”
“我的重点不是和离与否,而是你要听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要去相信别人的话,别人做的事。”
裴如衍顿住脚步,一脸平静,“你说的,是那张纸条,还是你腰上的痣?”
沈桑宁起身,一字字道:“我说的,只是你,只是我。”
“哦,还有一事,沈妙仪,她也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