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天色稍亮了些。
乌云散去,缕缕微光从云层中乍现。
素云回到福华园时,迎面冬儿走来——
“素云姐姐,听说世子喊你过去了?什么事呀?”
哪里是喊,分明是掳过去的。
素云脸色一冷,“去去去,忙你自己的事。”
看来,去世子那了一趟,根本瞒不住。
主子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会不会猜疑她?
素云忐忑着,徘徊良久都没进。
“进来。”沈妙仪在里头道。
素云这才走了进去。
沈妙仪醒得很早,原本还要睡回笼觉。
但听院里下人说素云被裴如衍喊去,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素云出卖她的画面,哪里还能睡得着?
等素云走近,沈妙仪笑里藏针,“他问你什么了?”
素云手一颤,“没有,奴婢什么都没说。”
沈妙仪看她心虚的样,咬紧牙关,“我问的是,他问你什么了?”
素云自认为换亲一事,不算出卖,毕竟最后也没有做成。
可又太懂主子的小肚鸡肠,素云根本不敢提,只能说周韬那事,“世子问奴婢愿不愿意为他所用,问奴婢与周韬的私情是否为真。”
“你怎么说的?”沈妙仪斜眼睨她。
“主子,奴婢什么都没透露啊!”素云一脸正色。
沈妙仪嘴角一撇,没半点笑意,“他若真想招揽你,你能招架得住?素云啊,你我主仆一场,我怎能不让你奔赴你的前程呢?”
素云听闻,顷刻间跪到地上,一顿表忠心。
“主子,奴婢深知与您荣辱与共,当真什么都没说啊,奴婢只说与周韬私情为真,但别的,真的什么都没透露,说不准,这就是世子的离间计啊!”
激动的话语,颤抖的身板。
短了一截的袖子又藏不住伤痕了,可怖地呈现在外,每一条青紫,都昭示着她的忠心。
沈妙仪没有感动,“我知道,你起来吧。”
可眼底却迸发出怨愤。
为何裴如衍连素云都能看得入眼,前世偏偏就看不上她?
阳光被窗子隔绝,黑暗的小屋内不见五指。
“世子,已经给您称病告假了。”陈书在外面道。
这么些年,世子连休沐都操心公务。
今天却没病硬要称病告假。
陈书不敢叨扰,只能在心里乱想。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
屋子的门才打开,光照射到眼睛,裴如衍有些不适,也不挡。
“裴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