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身边也多了这样几个家丁。
方才就是去了一趟茅房也叫人看着,她再粗鄙也是一个女人,哪里能忍得了这般羞辱,再也顾不上什么,索性撕破了脸。
“你们一个个的没脸没皮!!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也要这般守着!别说是大奶奶叫你们来的,我倒要骂出去,只管让人来评评理,哪有这般欺负人的!!”
徐婆子强撑了两日了。
因身边跟了人,她连去茅厕都不敢,硬生生憋到现在。
刚刚好容易厚着脸皮去释放了一回,裤带子还没系上,就想起这两日自己所受的屈辱,越发难以忍耐。
这一声吼得四周都安静下来,众人看向她。
徐婆子老脸一红,啐了一声:“大奶奶也是女人,叫她也这样围着几个男人,看她是个什么想法!!主子家的不做人,却拿我们这些个下人寻开心!”
她边说边哭,声音越发嘶哑。
正哭着,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家丁面不改色道:“我们不知有什么大奶奶,只晓得如今领钱办事,上头的主子说了,叫我们只管跟着你们,别的不用管,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们瞧见了也要一五一十地跟上头汇报。”
徐婆子闻言,哭不出来了。
她眨巴着一双老眼,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像一只老态龙钟的河蚌,已经无法自控似的。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却没有了方才的气焰。
“我就是说说罢了,也不是真心的……”她忙擦了擦眼角,“这位哥儿行行好,莫要乱说,免得害了老婆子我一条性命。”
这两日,徐婆子可没少跟庄子上的人说丹娘的坏话。
没想到这些看守的人还负责传话,可把她吓得不轻。
可她却不知晓,看守他们的家丁分做两班。
白日一班,晚上一班,轮流交替。
是以,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早就被人一五一十报到丹娘那儿去了。
上头的主子说了,他们听到什么只管回话,另有赏钱。
无论徐婆子怎么说话讨好,这些家丁就是不吭声,依旧跟着他们。
三个人守一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瞧着,他们想躲都没处躲去。
那管事远远瞧了,越发心惊肉跳。
赶紧绕了一条小路,想从后面寻到这里的管事家去。
刚到人家家门口,迎面差点与对方撞在一起。
“刘管事,是我啊。”他忙指着自己,“我是老丁!”
见了是他,刘管事慌了神:“你来做什么?!”
“大奶奶到了我们庄子上,正查账呢,她问起了孙老头……”
老丁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管事很粗暴地打断了:“住口!什么孙老头,老孙头的,我不知晓!!去去去,回你的庄子上去,没见我这儿到处都是事儿嘛!!”
正说着,外头三个家丁也目光直直地看了过来。
迎着这视线,别说老丁了,就连刘管事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把将老丁推出门外,咣当一声紧闭房门,大有任谁来敲都不开的架势。
老丁愣在门口,又试着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一声愤怒又隐忍的咆哮:“滚!!”
此刻,丹娘正听着下头人的回话,越听越觉得有趣,甚至还让人上了一碟子瓜子,配着香茶,一边嗑瓜子一边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