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妃给他的回复是,许棒子没有吞下毒药,那他必然不会让许棒子这么轻易的就拿到东西。可如果吞下了,那双方暂时就是分不开的。
虽然有风险,但任也信任爱妃的手段,且现在不能把许棒子往绝路上逼。这个人他有些看不懂,也不知还有没有后手,如果把他强推到对面,那就很麻烦了。
“老刘,你要找什么?”任也扭头看向了刘管家。
刘管家虚弱地跪在地上,大吼道:“王守财,把那个东西交给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现在!”
王守财目光再次泛起了犹豫之色,略有些肥胖的身躯都在颤抖。
对于一位贪婪无度,野心爆棚的人来讲,这能改变家族命运的至宝,就等同于自己的第二条生命。
王黎黎看着父亲的表情,双眸中涌出泪水:“父……父亲,对……对不起……是我任性了。我……我不该坚持要困住他,自己去抽气运。我太想证明自己了……我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我犯了跟周聪聪一样的错误。”
她比自己的父亲,思维要复杂得多,情感也更加丰富。而且她知道现在的结果,就是因为自己过分自信造成的。
王守财只是一个残魂,他并未开悟,一切的行为、动机、执念都是固定的。
所以,他短暂愣了一下,瞳孔无神地回道:“你……你也是爸爸的至宝啊,最重要的至宝。”
听到这话,王黎黎愧疚万分,双眸瞬间涌出了泪水,也更加憎恨起了任也。
她的双眼徐徐扫动,内心挣扎时,见到任也的袖口处有一块血迹……
“刷!”
王守财果断抬臂,一个古朴的木箱凭空出现,漂浮在了半空中:“此物就是高渐笙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放了我女儿……不然,不死不休。”
“我杀她没用。”任也扭头看向刘堂:“这东西对吗?”
“对对对,我能感知到,就是此物!”刘管家连连点头。
“你要敢抢,小心毒发身亡。”任也要操心的事太多了,他用余光看到了许棒子炙热的双眼、激动的表情,顿时传音威胁。
许棒子攥着双拳,一动不动。
“爱妃,你去拿。”任也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不远处呆愣矗立的游夜者,低声呢喃道:“至宝并不完整,竟是……是残缺的,残缺的……!”
它疯癫地低语着,却没有出手抢夺。
许清昭闻言迈步,直奔王守财一侧走去。
任也见王家的人蠢蠢欲动,右手持剑喊道:“你们老爷都发话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都特么别动,退后!”
“没事儿的黎黎,没事儿的。”王守财摆动双手,站在远处,不停地安慰着女儿。
王黎黎看见这一幕,内心的愧疚与不甘,变得更加浓烈。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一生都在谋划,都在算计,不知耗费了多少心神,才令王家拥有如今的地位。
今天因为自己的自信和任性,要令父亲的所有努力,都化为乌有吗?
对于王黎黎而言,她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尤其是近几年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甚至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在某些行为上、思维上,都过于僵硬,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人生一样,充满了麻木感、设定感。
她现在还不懂这是为什么,可她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疼爱是真的。
这种疼爱,在贪婪无度的性格对比下,更显得弥足珍贵。
王黎黎愧疚且不甘心,她有一种预感,只要那个至宝在,那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所以……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只一瞬间,她的目光便凝聚在了任也袖口上的血渍。
不就是搏命嘛?!
在场的众人,又有哪一个不是这样呢?
“刷!”
王黎黎瞬间闭上双眼,轻声低语:“引血为介!”
话音落,任也袖口上凝结的那一块血渍,突然变得殷红,竟隐隐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