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是白桃端回房间来用的,叶宁竹的脚踝仍然有些肿,她自己上了药后,遣那两个侍卫去与陈文传了个信。
昨日丞相府的那小厮,她总要见一见,看看有什么线索。叶宁竹想,苏鸿煊在京中做的事,他既不与自己说明,那自己也不该为了他打乱自己的计划。
明明她并未与陈文说明她的目的,但陈文来时,却也带了那小厮一同前来。
叶宁竹看了眼陈文并无解释的想法,于是主动询问道:“昨日丞相府中,可找到线索了?”
那小厮朝陈文看了一眼,征求意见后道:“回姑娘,确有一些发现。”
“昨日在院中撞到那箱金银珠宝后,我顺着他们搬箱子的痕迹,查到了丞相书房内的一处密道。”
“根据头儿前些日子给我的账簿,我在那确实查到了一些国库内丢失的宝物。”
陈文在一旁接话道:“宝物送出城后的踪迹,阿煊说他会去查。”
她问:“他回京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陈文答道:“没了。”
那就好,叶宁竹心道。她不知道苏鸿煊会怎么去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敌人发现踪迹。苏鸿煊冒险回京,是为了她。所以她能做的,是借他人的手去查清丞相府的事,好让苏鸿煊早一些离京,方才能早一日脱离危险。
此前她被禁足于此,是不想与陛下之间再生纠葛。可如今,她不能再被困于此地了。
叶宁竹道:“陈文,帮我带句话给陛下。”
“我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母妃临终所拖。”
陈文想说些什么来劝一劝叶宁竹三思而行,毕竟惹怒陛下于他们无利。可仔细想想,苏鸿煊叮嘱过,叶宁竹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他只需听从就好。
可尽管如此,陈文还是征求了苏鸿煊的意思。
苏鸿煊做完自己的事,便去府中寻了叶宁竹,但叶宁竹并不在府中。
只有白桃一人,被叶宁竹安排留在府内知会他一声。
“殿下说,她入宫去了,请将军不要担心。”白桃照着叶宁竹说话的语气,原封不动地将话转达给苏鸿煊,并补充道,“殿下还说,将军是私自回京的,万万不可因为她耽误了大事。”
言下之意便就是,无论叶宁竹在宫内会经历什么,苏鸿煊都不能擅自进宫,否则那样,他们真的会被陛下误会。
至于叶宁竹如何进的宫,她倒是苦苦哀求了纪太傅许久,方才扮作书院的小书童,与纪太傅一起被陛下派来的人接进宫。
回京以后第一次入宫,却仿佛已经很久了。
纪太傅坐在马车上,咳嗽了两声道:“阿竹丫头,你认为你真能说服陛下?”
叶宁竹微微掀起马车帘子,朝着外面看了看,他们已经快行至太和殿了。
她缩回头来,不确定道:“我不知道。”
她只是自私地想让自己和苏鸿煊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皇兄利用了她一次,那她也该回报一次。
“你当真不明白?”纪太傅道,“陛下生性多疑,皇室之中,有谁规定了女子不得为君?他忌惮你,所以不会在意你是否真的会谋反。”
“我知道,老师。”叶宁竹淡淡道,所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