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一套接着一套,尉迟嫣已经目瞪口呆,仿佛下一刻就要五体投地,拜她为师了。
尉迟姝瞥了她一眼,嫌弃道:“你那什么表情?刚刚没吃饱,这会儿哈喇子都要拖地上了。”
尉迟嫣:“……”
“大姨子嘴皮子功夫当真是天下一绝,难怪三哥和我说过,你绝非等闲之辈。”李梵话里话外都是好奇,怕尉迟姝不懂他的意思,直接侧脸看尉迟姝,“你是骂过他吗?”
“何以见得?他败坏了我多少次名声?”
李梵依着她的话思忖片刻,笑道:“左右算一算,大约是十七八次了。他说你是京都母夜叉,长安黑旋风,大聿唯一一个适合出任节度使的人才。”
尉迟姝:“……”
噗嗤!
尉迟嫣坐在中间怎么也憋不住笑,实在是想不通尉迟姝的上辈子究竟是为什么会想着嫁给三皇子,然后因为三皇子受不了她,把她给嘎了。
就算是为了权力和家族荣誉,咱就是说,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吧。
“我就知道,他个没安好心的狗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尉迟姝愤愤骂道:“十年如一日的狗改不了吃屎,改不了在别人背后中伤他人的鬼伎俩。”
“咋,你俩还有其他恩怨?”尉迟嫣忍俊不禁问道。
“你难道没听过京都传闻我俩水火不容吗?”尉迟姝诧异看她,“还是说,你压根就没听过这些闲言碎语?”
尉迟嫣诚恳点头。
尉迟姝一哽,似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好吧。原是我看不惯他背后中伤他人,还喜欢耍些不要脸的手段,博取旁人同情怜悯。如今,父亲要我与他接触,我觉得他伪善又恶心。”
“可我听说,你二人在宫宴相谈甚欢,互生情愫。”
听这不谙世事的话,尉迟姝哼笑,“那是母亲要我摆好脸色,我就对着一盘白花花的猪肉苦练了一晚上假笑的成果。不过是给了他三分颜色,他就造谣生事,毁坏我名节。若是以前,说不定我就一头碰死在哪了,但时至今日,我问心无愧,无凭无据的话也想害我性命,真是可笑至极。”
尉迟嫣傻眼了,“啊?”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喜欢造谣生事也不算是秘密,不然陛下为何看他不顺眼?”
李梵点头,赞同道:“这个还真不是秘密,年岁较为相仿的世家子弟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
尉迟嫣:“所以,长姐如今在京都的名声是极差吗?”
李梵颔首,“陛下当初赐婚也是考虑了这一点,所以才同意将四皇子妃换成你。而长姐因为名声被毁,算是德行有亏,所以不可成为皇子正妃,顶多只能是侧妃或是妾室。”
“这……”
“不过是虚名而已,我何须在意。”尉迟姝看得开,自然不拘泥于名声情爱,“我如何如何,左右不过是旁人嘴巴一张一闭定论,我自逍遥,随心所欲。”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女性觉醒的例子。
尉迟姝是第一个,但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世间对女子诸多偏见,深入人心。
那就打破偏见,我自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