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那年,宋知韫看着生病急的掉眼泪的时候,祝砚安就和她承诺,“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
但宋知韫从来不放心,每次听到他咳嗽或者是打喷嚏,都想把他拉去医院,可祝砚安又实在不喜欢去医院。
多年小心下来,倒也没生过什么大病,突然发烧,是让宋知韫有些着急了。
收拾好餐桌,盯着祝砚安吃完药,宋知韫抱着电脑去客房。
祝砚安没有什么值得留宿的朋友,客房也只有宋知韫偶尔歇过几次,房间很干净。
“要是不舒服就叫我。”这话宋知韫今天说了许多遍,祝砚安都乖巧应下,却从没主动来打扰她。
高大的身形此刻脆弱单薄,穿着睡衣站在宋知韫面前,竟看着很温柔居家。
宋知韫忽然很想抱抱他,她还没这么做,祝砚安先一步环住了她的腰。
祝砚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反应,但在碰到宋知韫的一瞬间,他好像有一点明白了,他很珍惜和宋知韫在一起的每一秒。
和刚才跌倒时的意外拥抱不一样,祝砚安很主动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宋知韫的脖颈间,贴在她耳边说,“早点休息。”
呼出的温暖气流让宋知韫下意识颤抖,还没来得及回应,然后被祝砚安放开。
短暂而又虔诚的拥抱一瞬而逝,宋知韫还是踮脚摸摸他的头发,一样贴在他耳边,轻轻说,“早点休息。”
互道晚安后的时间,宋知韫入睡很快,床单上的味道和祝砚安平时衣服上的味道一样,宋知韫很熟悉,也很安心。
她只在这里住过几次,每次都是处于一些特殊情况,其余时间,虽也常来,但从不留宿。祝砚安也不会留在宋知韫的公寓过夜。
这是一种默契的分寸。
清晨的阳光从缝隙里照进,宋知韫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祝砚安。
敲了两声门,祝砚安没应,宋知韫以为是他病中贪睡,就去厨房准备早餐。
可做完早餐,祝砚安还是没动静,宋知韫看看墙上的挂钟,想着平常这个时候他早该起了。
又去敲了房间门,依然没人应。宋知韫直接摁下把水开门,看见祝砚安还在睡着,眉头微皱。
再伸手摸上他额头,更烫了。
病情反复,宋知韫不能再放任祝砚安在家里养着了,必须去医院。
“阿砚!”宋知韫轻声把他叫醒。
“我们必须得去医院了。”从架子上拿下祝砚安的衣服,宋知韫帮他披上。
祝砚安整个人还迷糊着,本能的拒绝,“我不想去医院。”
“阿砚,我们说好的,没好的话就要去医院了。”宋知韫话带着不容质疑又诱哄的语气。
祝砚安看见宋知韫微蹙的眉间,他妥协了,他不想让宋知韫更担心,任由她带着去了医院。
医生开了检查单,让祝砚安先去抽血化验。
祝砚安晕针,护士小姐给他抽血时,他整个人都埋在宋知韫怀里,和旁边淡定的不哭不闹的小孩形成鲜明对比。
等结果时,宋知韫都忍不住调侃他,“你怎么比小朋友还害怕啊?”
祝砚安摁着胳膊上被扎过的地方,语气中似有委屈,“你嫌弃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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