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他随口问道。
为的那个符文战士猛地一哆嗦,竟然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其余几个更是不堪,纵然昏死过去,都没忘在梦中瑟瑟抖。
李庆尝试将他们唤醒,无果,面色便沉凝了些许。
他又盘问了几个进入白雾的巫师,现他们只觉得呓语烦人,让人疯狂,并无其他异状。
“大人,或许是冥想法。”莫尔猜测道,“这种呓语,主要是污染精神力。”
“巫师有冥想法构成的意象守护,抵抗力强点儿。符文战士纯靠意志抵挡,更容易中招。”
李庆微微颔,示意其余人止步,从晨光灵枭上走下来,缓步踏入白雾之中。
一种细微,却颠三倒四不断重复的呢喃,在他耳边响起。
但很快,这种呢喃便开始入侵他的灵台,声音也逐渐增大。
然而,还不待李庆认真分辨,树顶天宫已经自运转。
太昊宫放出青金光辉,映照灵台,上方有霞光精粹萦绕,将不断涌入的精神异力去芜存菁。
大榕树同样放射出碧绿毫光,迷迷蒙蒙,像是延伸在外的根须,汲取着太昊宫净化后的精神异力。
九只小牛也从树中蹦哒出来,昂着头,朝虚空中某处“哞哞”叫唤,像是在挑衅什么。
下一瞬,一个虚幻的脸庞,在李庆灵台中浮现,左脸疯狂,右脸迷惘,左眼泫然欲泣,右眼笑意盈盈。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与感染力,陡然降临李庆灵台。
但李庆丝毫不怵,树顶天宫光芒愈加炽盛,牢牢守护着李庆的灵台。
三只小青牛张嘴吐出青木光华,源源不断地滋养大榕树,抵抗住虚幻脸庞的侵蚀。三只小水牛顿了顿蹄子,一股澎湃的激流,便浇了它一脸,并且不断怼脸泼冷水。
那虚幻脸庞变得愈加癫狂,大张着嘴,朝三只小水牛狠狠咬去。
然而,小水牛看着慵懒,躲起来却很矫捷,牛蹄踏着水波,在李庆灵台里凌波微步,愣是没让它咬到。
而在双方的追逐中,原本清晰的面庞,逐渐变得涣散,像是被潮水泡了一般。
于是便轮到了那三只小火牛。
它们不知何时,已将虚幻脸庞团团围住,然后齐齐喷出炽热的火苗。
那火苗汇聚在一处,化作丹炉模样,“哐啷”一声,将虚幻脸庞关在里面。
“啊唉嚟哞呖哆嘻……”
虚幻脸庞不断变幻着种种神色,表情愈加疯狂诡谲。
李庆却叹了口气:“这是黔驴技穷,无能狂怒了吧。”
他抬头望向迷雾深处,那里还有着许多张类似的虚幻脸庞,虽然表情不一,却同样的危险。
他们冷眼望着李庆,嘴唇不住嗫嚅,出种种诡秘的呓语,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李庆灵台。
李庆尝试着用灵火灼烧,惠风吹散,甘霖浇透,却始终无法主动伤到它们。
只要它们不主动入侵李庆灵台,李庆拿它们亦是无可奈何。
“这处虚空宝藏,压制神识外放,倒是让你们占了地利……”
李庆轻嗤一声,不欲和它们纠缠,就要转身离去。
孰料其中一张幻脸,忽然闪现到李庆面前,直接撞了上来。
李庆心念一动,青木真元化作护罩,却根本拦截不住,被它穿身而过,只留下一串讥讽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