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布衣,游手好闲于鄱阳,幸得大人不弃……”
前半段,基本上全都是在写如何感激知遇之恩。
后半段,则是开始描述宏图大略。
总结下来的意思。
就是切割是装样子,希望自己不要介意,只有装得像一些,才有机会真正掌握到兵权,指挥佥事还远远不够,说到底也就是个副职,给他个机会,一年之内,给自己带回来两万精兵……
“我要这么多兵做什么?”
陈三石心中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还只是一营主将而已,也就是一万多人,老书生张嘴就是给他笼络两万多人回来。
还有这个“臣”字。
用在和他的对话中,怎么也不合适吧?
搞什么东西?
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如下: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
陈三石看完以后,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来得好。
“咋样?”
汪直好奇地问道:“老许信里面说的啥?”
陈三石抱歉道:“师兄见谅,他不让我外传。”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就说这老小子不对劲。”
汪直心领神会,他压低声音:“我估计,是皇帝派锦衣卫查过许文才,确定他可用之后,就准备把他笼络走,而且这种事情你还没办法说,你要是不乐意,就是不大度,就是限制手下的前途,往大了说,叫做结党营私。
“咱们这位陛下,别的本事没有,分权制衡有一套的,跟当年如出一辙。
“你等着吧,扩营结束之后,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武将都会是朝廷的人,而不是八大营自己的人。”
“是啊。”
陈三石又何尝不知。
但这些问题,暂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就算为之苦恼也掺和不上。
他可不敢让许文才的信给第三个人看到,里面很多言辞简直是大逆不道,一旦走漏风声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和风波,当场就把信笺丢进炉子里烧成灰烬。
汪直也准备走。
“师兄。”
陈三石叫住他:“你等等我,我相信肯定有治好经脉的法子。”
“我……”
汪直有些汗颜:“师弟,你不用管我,我这样也挺好的,手底下人少,责任也小,睡觉睡得香甜。”
“得了吧。”
陈三石说道:“除了你,其余人体质太差,我也只能指望师兄你。”
“……”
汪直握着刀,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说当初那八两银子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完全准备白拿。
当初天元武馆的人使绊子,言辞之间有要陈三石性命的意思。
汪直拿了银子,一开始确实没准备传授呼吸法,但实际上是准备保他一次性命的,八两银子换一条命,在他看来,怎么也是划算的。
他贪财,但从来不害命,贪的大部分也都是武馆的银子。
只是有些事情,过了那个时间段,好像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