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都拦不住。
数以万计的百姓,纷纷涌上四面八方的城墙,挤破脑袋朝着外面看去,然而很快……他们就大失所望,因为哪里有什么援军,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仍旧牢固无比的大盛军营,身披精致甲胄的将士们举着火把,井然有序地巡逻者,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至于歌声……
是从大盛军营里面传出来的。
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是夜晚,他们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只知道几乎每个军营里都有,也就是说,他们庆国的自己人,在帮着盛人包围他们!
“这……”
“哪里来的这么多自家弟兄!”
“错不了!他们的声音、唱腔,百分之百就是咱们的同胞!”
“就算有一个两个能模仿唱腔,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五千人?”
“不对,起码一万,两万人!”
“五万!”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之前的降卒不是都释放了吗?”
“昨天玄甲军才回来,人是他们从八府带回来的,新的降卒!”
“也就是说,八府,真的降了!”
“……”
“胡说——”
“八府不可能降!”
邓丰冲上城墙:“假的!都是假象!”
恰好此时。
黑夜当中,在两柄火把的护送下,一匹白马一身白袍的将军来到城门外三百步的距离。
“这人是谁?”
“白马白袍,陈三石!”
“还能是谁?!”
“快来看!那个就是陈三石!”
“露面了!”
“……”
陈三石抱拳,冲着城墙上的邓丰高高抱拳一礼:“怀远将军陈三石,在这里见过邓将军!”
“陈三石!”
邓丰怒不可遏,指着他呵斥道:“你搞什么鬼把戏?你以为区区一乡歌,就能动摇我方的军心吗?!”
“邓将军误会陈某了!”
陈三石客客气气地说道:“晚辈,是来救邓将军,和这一城十数万百姓的。”“荒唐!”
邓丰冷冷道:“本将军尚且有八千精兵,城内粮草充足,援军即刻抵达,用得着你来救?!”
“粮草真的充足吗?”
陈三石坐于马背上,五官没有过于明显的波动,但声音铿锵有力:“陈某人一路走来,看到莱州大部分地方都在闹饥荒,自从去年十一月开战之后,又征伐不断,各个城池所有的粮草,都是从百姓手中所征调而来,百姓苦不堪言!
“昭通府,作为莱州第二大粮仓,粮草确实应该充足,起码供养八千守军吃个一年半载是没有问题的。
“可偏偏邓将军是个爱民如子之人,所以将军定然会把城内的粮草分给百姓!
“十几万百姓,即便是昭通府的粮草也不够吧?”
“胡说八道,你少给我戴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