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有古怪啊!”
兵部尚书高渤帮腔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陛下明察秋毫,想必一定不会被这种低劣的手段蒙蔽双眼!”
“栽赃陷害?”
严茂兴瞪着眼睛:“高大人倒是说说,在座的各位,还有谁能控制得住李恭,让他老老实实卖命,谁有这个能力!”
“严大人!”
高渤反问道:“你不如明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陛下,臣有本启奏!”
严茂兴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奏章:“这些,都是高渤高大人这些年来和大盛各地官员的来往通信,在信中,高大人各种许诺官爵,拉拢人心,上至一品大员,下至七品知县,脉络之广,简、简直触目惊心,其中甚至还包括不少军政要员!
“就在东境开战之后,高大人就修书给孟去疾将军,说只要他点个头,将来就给他封国公。
“那可是国公!
“高大人一个兵部尚书,他有什么资格去给一名封疆大吏封国公?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代替陛下行天子之事?!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陛下!”
言谈之中。
句句不提太子,句句又都是太子。
“陛下……”
先前被咬一口,正处于愤怒状态的孟去疾附和道:“严大人所言不假,臣不久前确实收到过一封信,但是臣绝对没有理睬!”
“高大人。”
隆庆皇帝先是喊人,停顿数个呼吸后,才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要不要看看,给朕也封个什么官儿当当?”
“陛下,臣、臣绝无此言啊!”
高渤连忙解释道:“臣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这种话来,严大人这是疯了,他想用这种栽赃陷害的方式,来掩盖他贪赃枉法的事实!
“去年,他们工部光是修战船,就花费上千万两银子,结果最后就造出来四艘船,给的借口,是出海的时候沉了!
“这一沉就是十艘,这不是骗傻子的话吗?
“还有前年修贺州运河,也是他们负责的,结果修好不到半年,就被一场洪水冲垮!
“还有南方的丝绢案……
“如此种种!
“臣敢打赌!严大人家中的银子,只怕是比我大盛朝的国库都要多!”
“你放屁!”
严茂兴丝毫不顾斯文,在朝堂之上破口大骂:“你说的这些,每一条损耗都写的都清清楚楚,对得上帐!”
“是啊,对得上。”
高渤冷哼道:“查粮仓就起火,查土地就死人,怎么可能会对不上?”
“高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顾左右而言他!”
严茂兴意识到话题偏移,急忙说道:“今日我等再议论是谁行刺谋逆!”
“父皇!”
八皇子齐王开口:“儿臣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如今父皇和一众文武大臣都在紫薇山,负责卫戍的兵力主要有三,孟将军的镇东军,虎贲军,和金吾卫!在这种情况下,高大人拉拢孟将军的镇东军,意欲何为啊!真要是让高大人成功的话,他一声令下,岂、岂不是十万大军就能包围紫薇山!”
“朕听明白了。”
隆庆皇帝睁开双目,他身子微微前倾:“你们是不是想说,朕的儿子想杀朕?”
此话出口的瞬间。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养心殿,一下子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