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上直六军余下的控鹤、鹰扬两军,也可能抽调一部分过来。这一次,西苑是要欲尽全力,毕此功与察哈尔部。”
李成梁背着手说道:“你知道就好。上次攻喀喇沁部,灭辛爱黄台吉,封了两位伯爷。察哈尔部有部众四五十万,兵马六七万,是喀喇沁部的数倍。图们汗更是与俺答汗并列的漠南双雄。
攻灭察哈尔部和图们汗后,两三个侯爵,四五个伯爵是跑不掉的。”
李成材凑到李成梁耳边轻声道:“兄长肯定是一个侯爵跑不掉的,我是不用想了。可恨啊,来抢功劳的人,太多了。
宁夏镇的萧文奎,大同镇的董一奎和董一元两兄弟,宣府镇的麻禄、麻贵兄弟俩,都调来了。还有大名鼎鼎的陕西名将牛禀忠,在承德城蹲着。
更不用说陈大龙、郭琥、傅应嘉、胡守仁等将,都是胡兵部和戚大帅从东南一手带出来,在西苑都挂得上号。”
李成梁瞪了李成材一眼,“你知道就好。西苑最忌讳武将私兵擅权,你一直想捣鼓以家丁精练三千铁骑的事,赶紧给我停下来。”
李成材砸吧着嘴巴道:“兄长,三千铁骑要是练出来,我李家。”
“我李家就完了!”
李成梁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三弟,你什么心思我知道,可是这件事,万万不行。西苑在军中遍布耳目。你我说的这话,行的这事,那天要是被东厂番子探知到,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李成材不甘心道:“我李家世代为将,为朝廷镇守辽东,呕心沥血”
“那些都是屁话!你觉得西苑会离不开我们李家吗?
这些年西苑通过胡兵部、戚帅以及鉴川公等人,在东南、西北选拔了一大批将领,各个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哪个比我们李家差?
真要是被东厂探知了你暗行的那些勾当,我们李家立即满门抄斩!”
“不会吧!”
“不会?”
“上次军改,各边军以及各卫所精锐编练为二十六军,抚顺卫张弛林,辽海卫梁盛,广宁右卫齐继,舍不得交出世代相传的卫所兵马,阳奉阴违,隐匿名册,自作聪明,结果落得什么下场?”
李成材脸色变白,喉结不停地上下抖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满门抄斩,家眷配甘肃沙州。”
“这些都是辽东镇的,我们看得到,听得见的。你没看朝报和政报吗?陕西、甘肃、宁夏三边镇,还有河南、湖广、云川,也有卫所指挥使不舍得交兵权,还不是被东厂和镇抚司悉数缉拿,满门抄斩,家眷流放。
三弟,揣摩上意的诀窍之一,就是要搞清楚在西苑心里,那些事情是死线,越了就得全家死光光。
私兵擅权,就是我等领兵将领的死线!懂了吗!”
李成材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地应道:“记住了!”
李成梁看到还没修好的的南城门急匆匆走进来一行人,看清楚为的人,他连忙推了一把李成材,“叶巡按御史来了,打起精神来。记住了,不要说错话,这位是西苑近臣!”
除此之外,叶梦熊是辽西巡抚郭乾最倚仗、也最有权势的副手佐官。李成梁、李成材两兄弟见到他,当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李成材马上精神一振,直起腰、昂着头。
李成梁上前几步,拱手笑着问道:“叶御史,你出去巡视回来了?”
来者正是辽西巡抚督察室都巡按叶梦熊。
看到李成梁主动打招呼,也拱手应道:“总兵,李参将,本官刚出去看了看。天色渐寒,越来越冷,最后三批粮草物资,正从广宁那边转运过来,我去看看转运正常吗?”
粮草辎重,事关全军存亡,李成梁脸色一正,问道:“叶御史,都妥当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