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大叔被安苏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神紧张,冷汗直流,心中暗道莫非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怠慢了眼前这位打扮华丽面容精致的公子哥。
大叔眼神凝重,他干马车这一行如此久了,三十年来一直谨小慎微小心翼翼,搭载乘客最怕遇到两种人,喋喋不休的女人和未满十八的小孩。
这两个类型的生物位阶都在自己之上,若是不小心怠慢了,生意黄了是轻,工作证吊销了是大,说不定还要往局子里走上一遭。
当下大叔稳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全神灌注地开车。
安苏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被混乱圣女盯上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摆脱她,莫要让她真的跟踪到了家里,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就拉开车门,想要跳车而走。
“我他妈就要知道!”车夫大叔从前排看见安苏这动静,心下大惊,他没想到自己干这活这么多年了,今日就要栽到这小子的手里?
一言不合就要跳车——甚至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真让这小子跳将下去了,那秩序教廷不得判自己一个教唆自杀罪,赔上个十万八万?
前些日子,他有好几个同行就栽倒在了这上面。
“少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好好商量。”大叔被安苏吓得冷汗直流,“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别来我这儿跳”
安苏观察这车夫大叔的神色,心道这慌乱模样不像是演的。
特别是他的眼神,仓皇而又无助,透露着男人独有的无奈和沧桑,这种仓皇的恐惧感是成年男性才能体会到的,若混乱圣女能演成这个模样,那她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但安苏相信恩雅小姐的判断,既然她说艾尔芙跟着过来了,那后者肯定就在车上,当下柔声试探地道,“请您不要做捉弄我了,这里是秩序律法统辖的区域,请您不要做出奇怪的事情来。”
安苏的态度很温和,是提醒混乱圣女这里是被秩序教廷监视着,不要有奇怪的行为。
我捉弄你?
大叔嘴角抽搐,面色一黑,我哪敢捉弄你了。
什么血口喷人!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少年是在威胁人呢,连法律都给搬出来了,这言外之意就是法律在保护着他,要是自己不识相,他立马跳车让自己进局子里。
“客人。我真没有捉弄您。。”大叔拉住缰绳,缓缓地将马车停了下来,生怕一不留神安苏就跳了下去,到时候自己百口难辩,他咽了口唾沫,谨小慎微地道,“要不您尝试坐其他车?”
安苏觉得大叔是真的大叔,同为男性,他是能感受得到的,这份谨小慎微的恐惧来自男人的灵魂深处,绝对是伪装不出来的,是每个成年男性都能共同的情感,安苏将其称之为男人的直觉。
既然大叔不是混乱圣女伪装的,那这车上的生物就只有一只了。
安苏将怀疑的目光望向领座趴着的黑猫。
黑猫懒洋洋地趴在座位上,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车窗将它的毛映得金黄,它慵懒地舔着爪子,尾巴耷拉在毛茸茸的身子上。
这只小黑猫一直呆在车上,安苏还以为是车夫所养的,但看起来并不是,将灵魂塞入动物中很容易迷失,但以混乱圣女的水平,进入一只猫的体内毫无问题。
“你怎么看出来的?”黑猫被安苏盯得久了,便也懒得逢场作戏了,打了个哈欠,蹬了蹬座位,慵懒地道。
混乱楼梯能辨认出它的伪装,让艾尔芙觉得很是没劲。
她还想着能再吓唬这小子一跳。
反倒是马车大叔被吓了一大跳,他清晰地听到了后座传来了年轻少女的声音,这下被吓得魂飞魄散,暗道一声今日吾命休矣。
他也不敢回头看,只觉得头皮麻。
一个未成年跳车小男孩已经够难对付了,车上又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孩?
大叔完全不关心这女声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女鬼,他只关心一件事,就是这女鬼是否也要跟着少年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