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在下先告辞了。”
田丰向着马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营帐,返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等田丰离开营帐后,马将目光投向一旁跪坐的庞德,询问道:“令明,伱觉得田丰杀韩遂的这一计谋可行否?”
庞德颔道:“回禀将军,此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否过于卑鄙了?”
田丰这计策好是好,无耻也是真无耻。
“卑鄙?”
马嗤笑一声,浑不在意地道:“韩遂杀我母亲在先,对付这样的人,不用跟他讲什么规矩。”
“况且成王败寇,只要杀了他我就能一统西凉军,动用一些手段也没什么要紧的。”
掌控整个西凉军的诱惑太大了。
大到马也不得不心动。
韩遂手下可是有整整五万铁骑!
见马心意已决,庞德也不好再劝,转而担忧地说道:“将军,杀韩遂可以,但联合田丰一同攻打冀州是不是太冒险了?”
“吕布、袁熙挟持天子,这毕竟只是田丰的一面之词而已,若是天子没有被挟持,那将军岂不是就成了反贼?”
“此外将军的父亲还有两位兄弟可还都在邺城为质,将军一旦动手的话,他们恐怕性命难保。”
“将军务必要三思啊。”
这是庞德最担心的两件事情。
田丰说吕布袁熙挟持天子,这件事真假尚未可知。但哪怕是真的,只要马一旦动手,马腾、马休、马铁三人则必死无疑。
“我省得。”
马点了点头,说道:“眼下我与田丰只是虚与委蛇而已,以免高干、郭援趁着我与韩遂争权之际突然兵。”
“天子是否被吕布挟持,我自会观望一阵在做判断,令明不必忧虑。”
庞德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但很快马的表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叹道:“但天子要是真的被吕布还有袁熙挟持的话,我也不得不和田丰联手。”
“父亲和二弟、三弟的性命固然重要,可为了汉室、为了天子,只能让他们捐躯赴死。”
“我马不能堕了先祖威名!”
马红着眼圈,语气里充满了悲痛和不忍,这番话任谁听了都要感叹一句大忠臣。
庞德的神色十分复杂,也不知该如何出声安慰,只能行了一礼,默默退下。
然而在他走后,马的表情便恢复如常,哪里还有半分伤心之意?
他走到桌案后面坐下,将笔墨纸砚铺开,开始写请韩遂前来赴宴的书信,没过多久便写完了。
“庞德还是太迂腐了,天子受吕布挟持如何,不受吕布挟持又如何?他们既然不能给我好处,我凭什么要听他们的号令!”
“只要杀了韩遂,再击败吕布掌控河北三州,那凉州、司州、冀州、幽州、并州尽在我手!”
“我便是天下第一诸侯!”
马一边用炉火烤干信纸上的墨迹,一边在心中暗道,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掩盖的渴望。他才不在乎天子到底有没有掌权,他只知道这样下去他永远混不出头。
他马家掌控精兵铁骑数万,结果他父亲还要跑到邺城为质,还只是只受封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