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向我家将军告罪!”
田丰久跟袁绍左右,连袁绍他都敢骂,何况是韩遂麾下区区一个部将?
只言片语之间,便将阎行骂得涨红了脸,他也担心由于自己的态度导致这冰释前嫌的机会溜走,迟疑半晌后,最终还是在田丰锐利目光的逼视下,老老实实地向马低头行礼:
“末将失言,请将军恕罪。”
正如田丰所说的那样。
假如马、韩两家的和解真的被他破坏的话,这个责任他确实担待不起,哪怕韩遂对此不在意,但为了声名也必须要惩戒他。
因为双方现在不是什么割据一方的反贼逆党了,而是天子麾下的朝廷命官。
这种时候,就要讲究规矩。
马眼神惊异地看了田丰一眼,他显然没想到田丰居然能够凭借三言两语,就把场子给找了回来。
这就是袁绍心腹谋士的分量?
压下心头的吃惊,马再度看向阎行,正色说道:“区区小事而已,我又岂会放在心上。”
“我知此番向韩将军议和很突兀,韩将军对我有疑心。但这是我与父亲商议之后的结果,我父亲也很支持我这么做。”
“日后我们都要为天子效力,我们都出身西凉,在朝堂上需要携手共进退,继续争斗下去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已经将拜韩将军为义父之事传遍全军了,宴席和认父仪式也在操办之中,所以希望阎将军回去能够转告韩将军,让他知晓我的诚意,前来赴宴。”
马也是受到了田丰刚刚那番话的启,现在扮演白脸,和颜悦色地跟阎行讲道理。
阎行闻言,心中也动摇了。
他在来此之前,其实对马主动找韩遂冰释前嫌的行为感到鄙夷且警惕的,认为这里面必然有诈。
但见到马这般诚恳的言语后,他也不得不开始思索,马是不是真的想让马韩两家冰释前嫌。
犹豫片刻后,阎行颔道:“我定会如实转告韩将军。”
“善。”马这才露出笑容,说道:“那我就在长安恭候义父大驾光临了。”
阎行抱拳,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营帐门口后,马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对田丰赞道:“先生之口舌,当真比利剑还要好使!”
刚刚若非田丰先声夺人将阎行的气焰给压了下去,还为他找到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那恐怕他就要被阎行怀疑了。
毕竟他一味地要求韩遂过来,自己却不过去,怀的什么心思就不必多说了。
但经过刚刚那么一番话后,他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只要阎行回去后如实传达,他不相信韩遂不来。
这一切都是田丰的功劳!
想到此处,马心中对田丰不禁生出招揽之意,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问道:“先生,可愿来我麾下效力?”
袁绍都被擒了,田丰如今还在为了幼主而四处奔走,这样的有才而且忠心耿耿之士着实少见。
田丰断然拒绝道:“多谢将军美意,但在下已有主君,恕不能从命。”
见田丰态度十分坚定,马只好放弃招揽。
若是田丰肯来,他绝对愿意拜田丰为军师,真不知道袁绍有这等谋士,怎么还能落到被生擒的境地。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
阎行从长安离开后,飞马赶路,不到两天就返回了雒阳军营向韩遂复命,将马态度一五一十地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