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赫拉克勒斯。”
“相信我,只要你一天还不能撼动整个大海,那当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一定会产生自内心的恐慌。”
这是人类的通性,是所有智慧生命都具备的弱点。
对未知的恐惧,对自己不了解事物者的尊敬,都源自于此。
“你说的对,俄琉斯,相比起整个大海,我还太弱小了。”
微微颔,大英雄接受了这一现实。
不过看着面前仿若吞吸万物的黑暗,赫拉克勒斯不由问道:
“海眼是大海的创伤,我无法撼动它的存在。”
“可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算见到了青铜造物主,又要怎样带他离开?”
“……”
俄琉斯没有回应,大英雄也没有再追问。
他大概也不知道吧,不过先觉的造物主或许自己会有办法的。
于是在一片寂静中,庞大的海眼内,承受着巨大的撕扯,炼金船只继续下沉。
······
滴答……
滴答……
……
冰冷寂静的空间内,什么都没有。
只有液体滴落的声音,日日夜夜,从来没有中断过。
独自‘享受’着孤独,普罗米修斯闭着双眼。
千百年来,除了因为各种原因误入这里的凡人,就只有某些别有用心的客人会来到这里了。
至于剩下的时间,留给他的,唯有无边大海给他的磋磨。
滴答……
滴答……
……
“又是一年……”
黑暗中,沙哑的声音从胸腔中传出。
也许是许久不曾说话,音色已经有些难以辨认。
睁开双眼,普罗米修斯努力抬头。
没有计时的工具,他就用自己血液滴落的次数来计时。
千百年来,贯穿胸口的神铁让他的血液足以填满一方池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