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啥事儿?”没,没事了,只是想再听听别人的声音。何峻凌声音顿了顿,笔下也没了形状:“没事,明天见。”明天见。他闭上眼睛揉揉疲倦的额头,蹙起的眉梢仿佛将将入冬时最后一片树叶落尽的悲哀。窗外是夏盛极时的浓夜。他不过是一只鸣虫,趁着黎明到来前,在虚妄的永夜中肆意欢歌。不出事儿,小杨儿说人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命长悲。我说。表情平静,甚至带有温柔的笑意。你说这样的我让你陌生,让你害怕,让你感到寒冷。你说我让你暴躁,让你感到自己的渺小无力。我知道,在这阳光明媚的春日,你透过我的眼睛,看见了盛夏的深夜。这强大的精神力量本不属于我,我的朋友,我只是受这强力压迫的一只鸣虫。在永夜之中,在黎明到来之前,一边悲泣,一边欢歌。我亲爱的,抬起笔我竟不知该怎么称呼你了。我的光,我的爱,我的救赎,我余生所依。想来无名指套上了那个取不掉的银环,我们就互为彼此的丈夫。可是违背誓言的我怎么还对得起这个称呼。所以我住了笔,简简单单称呼你为亲爱的。因为有“爱”这个字眼就足够了,让你知道我爱你,可以重复这三个字直到生命的尽头。纸有大小,笔会写尽,可是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说不完,哪里是薄薄两页纸足以承载的。如今时间要我从中挑出重要的两页,我什么都舍不下,连琐碎的问候都舍不得。单单除了那句对不起。想必我对太多人说了太多对不起,自己都听得厌烦,你也听腻了。可挤在喉头杨烁回想起的是个细节:一辆24t排量的奥迪。24t的排量在城市里并不常见,对于家用车来说动力过剩了,又不是那些二世祖飚车的车型,逃跑倒是正好。“车库和主楼不通啊?”陈诚成嘀咕了一句。“嘿!回来!”队长在后压着声音喊了他一句,怕他贸然行动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