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筠展开细细查阅,当他看到落款是万纪辰的名字时,顿时脸色黑成了锅底。“好啊!竟是这小子搞得鬼!”冷笑一声的容筠拿着书信就进了宫。他刚走不久遇安就苏醒过来。怔愣看了一会儿床顶,意识回笼那一刻,他听见床边有人在哭,转头一看竟是妞妞,遂问道:“妞妞,你哭什么呀?”“哥哥,你疼不疼?”妞妞眼睛肿的像灯泡。她望着遇安的脸,然后抹了一把眼泪,将视线移到遇安已经处理好伤口缠满布的双手之上,声音嘶哑的说:“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她在的话一定可以治好哥哥的手的!”“手?”遇安想要抬起手,却发现没有知觉。当即大惊失色!谢澜被囚与此同时——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遇安顿感头痛不已。惊恐的情绪以及承受的疼痛一瞬间将他整颗心占据,他表情痛苦的咬紧牙关,面容一度扭曲。“哥哥,你怎么了?”妞妞吓了一大跳。她又惊又急,都忘了哭。急忙按住遇安挣扎的身体,试图将情绪崩溃变得有些许暴虐的他安抚下来,她紧紧按住遇安,不断在他耳边说:“没事了哥哥,没事了!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要怕……”也许是妞妞的安抚起了效用。遇安逐渐冷静下来。他的汗水汗湿了衣衫,脸上也全是惊恐之后流出的冷汗,妞妞掏出手帕给他擦汗,声音温柔的说:“哥哥不要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咱们等姐姐回来,她一定能把你的手治好。”听见这句话,遇安眼泪就涌了出来。等姐姐回来不知要到何时。他就要错过春闱了。“呜——”遇安一哭妞妞就忍不住。兄妹两抱头痛哭。不知过了多久,晋若若才从外面走进来,她见到遇安醒来便惊喜跨过来:“遇安,你醒啦!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她看见两个孩子哭成了泪人。她也忍不住。心疼的说:“到底是谁的心肠如此歹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遇安你不要害怕,澜澜的医术很厉害,她一定会治好你的!”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谢澜身上。然而谢澜却不在。晋若若端个凳子到床前坐下,柔声道:“遇安,你可知伤你之人是何人?你容伯伯在你房间里找到一封书信,他已经拿着书信进宫面圣去了,你放心,皇上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你一个公道的!你现在还年轻,就算此次不能参加春闱,你还有下次机会,咱们等一等也可以的,不要太过执着……”不得不说晋若若心思细腻。她看见遇安阴沉的表情就知他此刻在想什么。春闱在即,遇安却在开考前被暗算。傻子都能看出来暗算他之人是何用心。而遇安如今最在意的就是考试。暗算他之人不仅不想让他参加考试,更是在诛他的心!若遇安因为双手被废郁结在心,从此意志消沉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他还能参加下一次春闱吗?看透本质的晋若若只好安抚遇安,更鼓励他不要放弃,他现在年纪甚小,再等个两三年也是等得起的!怕就怕他的心被摧毁,永远停留在原地无法更进一步,若真如此,恐怕歹人做梦都要笑醒了。“我明白的。”遇安何其聪明?晋若若能想到的,他不可能想不到。想摧毁他?可笑!他才不会因此就意志消沉一蹶不振。相反,他会更加努力读书!削尖了脑袋往官场钻,三年不行还有三年,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放弃!他许诺姐姐要做她的靠山,又怎会因为旁人的暗算就违背对姐姐的承诺呢?于他而言,姐姐就是他战胜心魔的良药。没有什么比姐姐更重要。他深吸一口气,克制恨意又冷静的说:“晋姨,此次春闱我不去了,你说得对,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努力。早一日进入官场,以我现在的年龄少不得被人看轻,三年后且再看,还有谁敢看轻我?”“你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瞧他似是真的放下,晋若若松了口气。不怕遇安伤心难过,就怕他执念太深。如今,她也对遇安刮目相看。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活得如此通透,实属不易啊!看来,澜澜的教育是对的,孩子的眼界开阔些,比在家读死书的心胸要更加广阔。遇安想了一会儿,又道:“另外,暗算我之人并不是万纪辰!刚刚我听您说容伯伯拿着万纪辰写给我的书信进宫去见皇上了,您快派人去通知他,就说万纪辰不是凶手,他只是被幕后之人推出来的替罪羔羊!有人模仿他的字给我写了信,想必他此刻也被蒙在鼓里,和此事并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