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了血肉疼送了一罐麦乳精和布以及一包糖,这次她可舍不得再送这些。
树影还以为她这个堂姐要让她帮忙办事,上次又是送麦乳精和糖,这次还会送,哪知第二次就只拿话哄她,看来她男人这个堂姐人比她想的还虚。
再想想她为了点自己的利益,对她男人大哥干的那些不是人事的事,树影对她没有一点好感。
树影不打算跟人深交,一边拒绝对方的‘好意’,陈薇脸色立即僵硬,幸好很快,树影试探问道:“堂姐,咱都是一家人,你找我男人帮忙是不是有啥难处?你要现在不方便跟我男人说,不如告诉我,能帮忙的我肯定帮着劝我男人。毕竟咱都是一家不是,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
虚话谁不会说?事干不干在她?
果然!
陈薇眼睛立即亮起,迸发出炙热的亮光,脸色一扫刚才的僵硬,对她格外殷勤。
这不,陈薇立马诉苦说自己从京都到村里下乡插队,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苦,日子泡在苦水里,又没盼头,问她能不能让阿玺帮她调回京都。
树影眉头微蹙,陈薇生怕她不肯帮忙,绝她希望,忙拉着她的手道:“弟媳,不是堂姐吃不了苦,实在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不停说村里哪哪不好,又表示村里还有流里流气的男人想欺负她,实在没有活路。
陈薇眼眶挤出几滴泪不停卖惨,就想着她能帮她,只下乡一些日子,她想回京都想疯了,手紧撰住树影的手,表情激动,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愿意放手,又生怕她拒绝,目光死死盯着她瞧,那眼神执拗又渗人。
树影手被抓痛,甩开陈薇的手,斟酌片刻道:“堂姐,你冷静一些,其他忙都好说,可这忙恐怕我男人也帮不了!”
树影也是看出她这个大堂姐想回城想疯了,故意拖延再拒绝,以她自私自利的性格十之会迁怒她一家。
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来的干脆。
被拒绝后,陈薇脸色格外难看,语气说不上好:“堂弟媳,你刚不是说咱是一家人得互帮互助,敢情你说的这些都是虚的?难不成你就看着我在村里被欺负走投无路,我要是出事了,我叔婶怎么想你?你要不肯帮,回头我写一封信给我叔婶,我之所以没让叔婶帮忙,也是不想麻烦两老人家,也以为弟媳你是个好的!以前我可没少在两老跟前替你说好话。要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农村姑娘能嫁给我堂弟?”
陈薇语气半威胁。
树影算是领教了她这个堂姐的厉害,短短几句话,要是不知内情的还真容易被她糊弄,树影冷声道:“堂姐,现在工农兵一家亲,咋了,你这是看不起农村人?想要搞资本主义这一套?”
这可是天大的帽子,陈薇心里再不爽也不敢戴这个帽子,她也算是领教了陈玺娶的这农村媳妇的厉害,完全不像苏琴红好糊弄。
她现在只恨当初陈玺这堂弟怎么没娶她给介绍的对象,要是娶了,她现在想回城,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玺这个堂弟真娶了她给介绍的对象,还有面前这女人啥事?
一个农村女人竟然比她嫁的还好,过的还好,真是老天不长眼。
陈薇心里憋着气被堵的哑口无言,越瞧她脸颊白嫩,手指也白嫩,一瞧就没干过啥重活,陈薇心里嫉妒又不平衡。
树影总觉得放这位不是善茬的大堂姐在十里屯是个大麻烦,而且她猜测,对方一开始就来这边下乡,十之就是打着让她男人帮她回城的主意。
这算盘打的可真好,树影话一转,突然道:“堂姐,我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咱是一家人,我能看着你有事?你也知道现在下乡知青查的严,想回城比登天还难,不是我不想让我男人帮你,而是真帮不了,不过你要是想调去其他村子插队,我倒是能试着说服我男人帮个忙。”
陈薇想也不想拒绝,她当初来这边就是打着逼陈玺这堂弟帮她调派回城,而且十里屯是穷了点,村里的风气还算不错,她可是听村里其他女知青说了她有个朋友去其他村里下乡插队,被村里流里流气的男人占了便宜,只能嫁人,过的格外惨。
把人送走后,树影总算松了口气,见一篮子送来的李子也被提走,她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