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漫在家受宠,想要什么干嚎两声就行,这次真哭,她哭得心口都疼了。但眼泪水多,流得也快,流完就没了。她顶着红眼睛:“那你喜欢她什么?”她不依不饶要个答案。齐唤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向茗的事:“她很好。”姚漫觉得自己再纠缠下去就难看了,很好,就是哪里都好,她憋出最后一问:“为什么一定是她?”长久的沉默后,她听到齐唤动人的声音:“姚漫,我一直没什么特别的喜好,除了替我母亲讨回公道,我没有执着的东西。但一个月前,我迫切希望自己能重见光明,因为,我想看看她。”包间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他答非所问,不过,姚漫听懂了。她努力看清齐唤,他垂着眼,嘴角一抹笑,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姚漫忽然就不想哭了。她失落低头,藏起眼中悲色。他对她一直都是拒绝拒绝再拒绝,是她不肯放弃。齐唤举杯:“姚漫,谢谢。”他站起身,略弯腰,双手托着酒杯。姚漫回神,愣愣地盯着他的红酒杯,谢谢她的喜欢?他一饮而尽。他俩今晚都把红酒当啤酒喝,姚漫承认自己就是幼稚鬼,不如再幼稚一点耍个赖,好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我最近心情不会很好,如果有我在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出现,当然,你出现的场合我也不会来碍眼。要是哪天我想通了,你记得给我包个红包,金额我满意了我才会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说完,她拎包,“我孤家寡人,今晚严厉归我。”她要严厉开车送她回酒店,至于他,反正有别人,比她安全。齐唤朝严厉点了点下巴,严厉扶着姚漫,先行离开。包间恢复安静,今晚没有按他原先的计划,但结果不差。他想起向茗,发了定位。向茗收到时,正在回家路上。齐唤说自己喝醉了:【严厉送姚漫回去。】他又自拍了一张,照片里他支着脑袋,脸透着红:【头疼。】向茗发语音:“喝了多少?”她等前面的红绿灯掉头。齐唤回:“一瓶。”其实只有半杯,还不够塞牙缝的。向茗不知道是三个人喝了一瓶,还是他一个人一瓶,有点着急。听他声音,确实要比平日里沙哑低沉。“等我十分钟。”这会儿不堵车,她大概很快能到。齐唤回了个乖巧表情。向茗停好车,直奔包间。等她打开门,小学生坐姿的男人抬头,一瞬不瞬盯着她,“向茗,你来了?”作者有话说:严·工具人·厉:我太难了!ps:所以,是齐老板先主动脱的马甲,你们都猜对了吗?向茗惊呆,就像吞了整包跳跳糖,噼里啪啦一顿乱炸,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蓦地抬起眼,与齐唤视线对上了。男人黑眸深邃,大概因为喝了酒,还有点水汪汪的。向茗忽然心定了,压在心头的石头没了。“喝了多少?”她把包放桌上,坐他边上。齐唤的小学生坐姿瞬间放松,他慵懒地伸手搭在她椅背,身子往后一靠,静静看她,“忘记了。”他语速比平时慢,也更沉。向茗探手摸他脑门,挺烫的,目光随即落在餐桌。一整瓶红酒都空了,她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醉得连马甲都不藏了。她勾唇低笑,捏住他的脸,“胆儿真肥啊。”齐唤好脾气,唇角弧度飞扬。向茗怔住,抿唇松开,“能走吗?”他不答,定定看她,她放弃了,准备扶他。他却突然半撑着身体靠过来,脑袋一歪,直接压她肩膀。温热的呼吸在她颈间,又热又痒,空气里的温度在燃烧,快沸了。“唉。”齐唤阖眼,一声叹息九转十八弯,“我头疼。”向茗僵硬地没敢动,霸总撒娇,这谁受得了?齐霸总放大招蹭了蹭:“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向茗:“……”她沉默一瞬,总觉得这话有内涵,得深入理解。比如一语双关什么的。向茗不肯喝迷魂汤,她脑袋后仰,食指戳他脑门,可没戳动,“知道我是谁?”“向茗,我未婚妻。”齐唤语气挺委屈的,答得倒快,“也是皎皎啊。”向茗一噎,狐疑的目光,被他搂住,“皎皎,回家吗?”他的唇似不经意间擦过她脖子的肌肤,烫得她颤栗了一下。齐唤要不是真醉,看她不打死他!向茗用尽了力气推开他,目光相遇,他仿佛有些不满,又不敢冲她发,只委屈盯着她。眼神交缠,她完败。不跟醉鬼计较,她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