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帮助桂处理了他父母的后事,关于桂武直留下的产业,松阳并没有简单粗暴的卖掉。虽然本人没有经商的经验,他还是努力回忆现代的企业管理制度,对桂武直的产业进行重组,定立完善的企业制度,使得公司即使没有主人也能正常运营,并让忠仆平山暂代管理,每个月将营业报表交给桂审核。
这是桂武直给唯一的儿子留下的产业,也是桂未来在社会生存的基础,松阳不会让它荒废掉。
回到松下私塾很久后,桂才重新展露笑容。虽然失去父母让他很悲伤,但幸好他还有松阳老师在,还有两个兄弟、朋友在。
这里是他最后的,唯一的栖身之地。
又是一年新年,松阳照旧领着学生们做了年糕,他的手艺还是很糟糕,年糕又变成粘糊糊的东西,但学生们都满脸幸福的吃了整碗。将所有学生送回家后,松阳带着银时,高杉,桂三个孩子一起坐在暖炉桌前守岁,仍旧为他们讲各种故事,然后不知不觉,一起在暖炉桌下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松阳就被热醒了。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睡的,明明暖炉桌有四个方向,他们偏偏要和他挤在一起,但暖炉桌的一面挤不下四个人,于是变成了桂趴在松阳身上,银时和高杉一左一右抱着他胳膊的睡姿。
松阳无奈的轻轻抬起发麻的手臂,分别揉揉三个孩子的头发,在他们额头吻了吻:“新年快乐!”
把孩子们叫醒后,给他们换上新衣服,四人一起到寺庙祈福,之后一起写上祈愿牌挂在树上。风吹过,祈愿牌翻转,松阳看到学生们写的都是:祝松阳老师身体健康,要永远和老师在一起。
松阳轻笑:“这种愿望不用向神乞求啊,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啊,不过你们将来会毕业会结婚,倒是会先离开老师呢!只是不管你们走得多远,老师都会在这里守着你们。”
银时,高杉,桂也露出微笑:“所以说,这是我们的愿望啊!”
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都觉得,无论何时,自己永远都不会舍得离开松阳老师的。
新年结束后,转眼又是春季,村子再度热闹起来,来往都是路过的行商。听商人们带来的消息,因为大雪而暂停的攘夷战争再次打响,不过规模小了很多,不少攘夷志士开始逃亡,败走时还劫掠了普通人,留下糟糕的名声。
村子里的人对这些消息只是听听,攘夷战打了那么多年,村子除了偶尔有几次军队经过,再没受过影响,听起来像是远方的事情,大家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有一天晚上,村长突然敲响了松下私塾的大门,将松阳叫到田间,担忧的对他说:“松阳先生,今天有几个看起来像攘夷志士的人经过,据说他们打听了松阳先生的事。您知道,村里人都没什么防备,所以大概说了不少事情。我也是刚刚听村民说的,不知道会不会给松阳先生造成麻烦,所以特意来通知您。”
松阳皱了皱眉:“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
“呃,好像是下午,说是急匆匆的走了。”
“糟糕……”松阳揉揉额头,对村长道:“村长,你回去后命令村里人,今晚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松阳先生,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村长问。
“谢谢,没关系的。”松阳微笑着安抚他:“他们是我过去的朋友。”
但是,也只是“过去”的,如果他们将自己的消息报告给攘夷志士的军队还好,怕只怕……
因为村长经常向松阳老师求教,银时三人并未跟去,正在客厅写松阳老师布置的作业,却见老师一脸凝重的返回。三人立即丢下笔跑上去:“老师,怎么了?”
松阳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俯身轮流抱了抱他们:“我可以拜托你们一件事吗?”
银时,高杉,桂对视一眼,认真的点头:“老师,尽管说。”
“帮我把珠宝箱藏起来。”
“啊?”
松阳当初从浦田那里抢来的金银珠宝,只有一部份换成了钱,其他的几乎完全没动过。他将箱子推给高杉,说:“拜托你们,将它藏在一个只有你们知道的地方。”
但是三人没动,跪坐在松阳身前,严肃的问:“老师,在此之前,请先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松阳露出无奈的神情:“好吧,你们先把箱子藏起来,等回来后我会告诉你们。”
老师都这么说了,三人只能听话的抱着箱子离开。因为觉得老师不对劲,三人速度很快的在树林里挖好了坑,将箱子埋进去,又匆忙赶回私塾。走到半路时,却突然被树林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陷阱勾住,三人被缠绕的绳索挂到了树上。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陷阱……老师?!”挣扎的三人看到出现在树下的松阳老师,露出惊愕的神情。
“抱歉哦,骗了你们。”松阳微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原谅老师吧!”
“老师!”高杉不顾绳子越勒越紧,用力挣扎着:“发生了什么事?”
他并不担心老师伤害他们,一瞬间就猜到必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所以老师才要把他们困在这里。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松阳偏着头,仍旧微笑着:“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的话,就在江户的歌舞伎町见面。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去找你们,或一直在那里等着你们来找我。”
“老师,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银时和桂也叫起来。
老师的神情实在太奇怪了,好像他们要永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