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神晃刚刚送走新找来的医生,只有松阳陪在神夫人身边。虚弱的神夫人突然睁开眼,对松阳说:“松阳……阻止神威……”
“什么?”松阳按住欲起身的她,温和的说:“慢慢说,不要急。”
“阻止……神威……”神夫人指向床底:“拜托你……”
松阳从床底下捡到了一本陈旧的古书,那是曾经在神威手中看到的书。翻开里面的内容,发现里边的文字与繁体字有些相似,约略能看出大概的意思。松阳翻到被弯折的其中一页,看清上面的内容,蓦然瞪大眼。
这页纸上的内容,记录了夜兔族曾经的一个古老习俗:弑亲。
在曾经的夜兔族,孩子们证明成人的方式就是杀死自己的父母,但后来因为太过残忍,这一习俗已被取消。
“神威他……神晃……”神夫人虚弱的说着:“快……阻止他……”
松阳扔下书,提起剑去寻找神晃。刚打开房门,迎面就遭遇一把紫色雨伞的攻击。松阳用刀刃迎面挡住,看向雨伞的主人:“神威……”
原来,目标是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四分五裂
神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凶暴神情,带着嗜血的笑扑向松阳。松阳顺势倒翻,一脚将神威踢出窗外。
嘭的一声,窗外传来剧烈的撞击,松阳跳出窗口,对着烟尘中慢慢爬起的神威,手指抵在唇上:“嘘,不要让妈妈担心。”
神威咧嘴笑着,瞳孔扩散,泛着赤红的光:“松阳,我要杀了你。”
“是吗……”松阳静静的微笑着,静静的拔出剑:“我不会死的。”
神威看起来仿佛失去理智,但一边打一边带着松阳离开家,说明他还顾忌着妈妈,这让松阳没办法对他下重手,导致自己受伤。
但也仅此而已了,松阳不会因为心软就牺牲自己,面对再次扑上来的神威,终于使出全力,一刀将神威砍翻。
尽管及时用雨伞挡住,神威仍被砸进墙里,满脸是血,血液让他的神色更加兴奋。松阳用剑压着他,神情仍旧平静无波:“抱歉,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在等着我,所以我不能死。”
神威愣了愣,本能的问:“是谁?”又想起自己在干什么,沉下脸再次攻向松阳。
神威的武力值已经非常强悍,但他毕竟还小,打不过现在的松阳。松阳不想真的伤害神威,只是神威一心想跟他死战,他也只能勉力自保,结果就是他和神威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神威怎样也杀不了他,而松阳也没办法压制神威。
现在的神威,如果不尽全力将他打成重伤,是没办法压制他的,松阳下不了手。
神威停下攻击,似乎已经厌倦这种无休止的打斗,他站在桥墩上,居高临下瞪着松阳:“为什么不认真和我打。”
鲜血将他的双眼染成赤红,他满身杀意,是认真的想杀死松阳,但松阳就是不肯正面应战,这让神威累积的战意无处宣泄,随时处于爆发边缘。
松阳仍旧神色平静。他受了伤,额角有血迹流下,他却没有一丝怪罪神威的意思,仍旧以老师的身份认真解答学生的问题:“因为我是老师,所以不能,也绝不会杀害自己的学生。也因为我是老师,所以绝不让自己的学生犯下弑师的大罪。”
神威似乎对这个答案很生气,咬牙,周身杀意环绕:“就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
松阳微微抬起刀刃,没有一丝杀气。就算再打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杀了神威的:“不是无聊的理由,这是原则。我是老师,神威。”
“可恶……!!”神威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只觉得满心愤怒,却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松阳坚持的东西他不懂,也不明白一个老师的身份究竟有什么重要的,让他面对想杀他的学生也下不了手。他只是觉得很生气很生气,他想要的结果是两人间的死战,而不是松阳告诉他,你是我的学生,所以我不能杀了你;我也不能被你杀死,因为有更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这些都让他很生气很生气,他想要的才不是这种软弱温情的答案,他只要战斗就好,多余的感情只是束缚和拖累!
神威的气息产生了暴动,似乎有失去理智的迹象,松阳不明白为什么,担忧的唤:“神威,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神……”
转瞬,神威已经跳下桥墩,消失在眼前。松阳神情微变:“神威!糟了,神晃……!”
松阳一直对神威手下留情,伤的比神威重多了,待他追着神威过去,远远就看到扬起的烟尘,神威显然已经和神晃打起来。
松阳加快速度,只是终究晚了一步,神晃赤红着眼,正准备杀死倒在地上的神威。
“住手……”
“爸比……”
与松阳同时出声的是神乐,她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战场,抱住神晃的腿,哭着说:“不要杀死哥哥……”
神晃似乎恢复了理智,他怔怔看向哭泣的神乐,又转向倒在地上的神威。随后,他看向自己差点斩杀儿子的右手,突然露出惊恐的神情,甩开神乐落荒而逃。
“神晃!”松阳急忙追上神晃:“别乱动,你需要包扎,你的手……”
神晃的左手断了,很显然,是神威干的。
“嗯,被神威偷袭了……”神晃按住断臂,神色惊恐,松阳从来没见他这么脆弱过:“但是,我觉得很兴奋,面对想杀了自己的儿子,我高兴得热血沸腾,无法控制自己想杀死神威的兴奋感……哈哈,这就是夜兔一族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