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仓还有种自己可以力挽狂澜的天真,所以会尽力地在游戏规则范围内跟那群人渣周旋,结果换来的是别人一次次地触碰她的底线。
于是她干脆把棋盘掀了。大家都别活好了。
不过现在局势还没有恶化到掀棋盘到时候,所以大仓还有心情跟他们过过招。
政治,有时候是一种非常需要耐心的游戏。连篇累牍的文档,冗余繁杂的程序,但如果足够细心,也不是不能把这些变作自己的武器。
为了能合理收拾那帮烂橘子一顿,大仓这几天一直都让自己的大脑细胞处于一个相当活跃的状态。在脑细胞不知道换过几轮后,她终于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有了大致的腹案。
这种细致活就像是理毛线团,不是谁都有耐心做的。比如五条悟,对于悠仁被算计,他也很恼火,但是找不到罪魁祸首,全杀了没人干活,一个不杀又一点威慑力没有,最后只能大闹一通,总归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几年,总监部应对五条悟发脾气的场面都应对出心得来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孩子从小就是这么被养大的,因为很强,也没处理过这种杂务,所以不擅长这种案牍类的工作,也不怎么会勾心斗角。
让人很难不怀疑,五条家其实就是故意这么把他养大的。
一个武力值高却不擅长杂务的家主,再强也只能被他们糊弄。
五条悟能自己想到从培养下一代入手,完全重塑一个自己的派系,已经是他脑子好善于思考的结果了。
可惜,这个派系的基础完全是建立在他个人强大的武力值上的,很多不满都是被强压下去的,一旦他被封印,反弹就会越厉害,五条派的人顿时就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大仓想起第一次找飞鸟井帮忙链接狱门疆后看到的梦境世界。那个星河深处的高专恐怕就是五条悟在生得领域里特意保留的东西吧。
想起那所高专图书馆里关于五条派系最后的记载,大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虎杖悠仁“遇害”五天后。
天色已经黑了,伊地知开着车送五条悟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五条悟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听着伊地知战战兢兢地汇报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有两个总监部的二级死在祓除任务的过程中,一个准一级重伤不治。”
在伊地知小声的叙述中,一条消息引起了五条悟到注意。
“谁?”
伊地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两个二级是加茂家的,加茂宽和加茂树,嫡系。准一级是禅院家的,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