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想吃什么便自己去拿——反正一切都是朴衔蝉料理着的,她负责去拿,张嘴,再时不时的替朴衔蝉擦擦额头上的汗就好了。朴衔蝉饭量不如宁言,吃的也少,再加上一杯酸梅汤就算是吃饱了,然后便靠在座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假装是在回复别人的消息,其实悄咪咪地开了手机摄像对准了宁言,准备把宁言塞了满嘴的样子拍下来自己留着,或者哪天拿出来给她看嘲笑她一番。左左右右地小幅度调了半天的角度,终于在宁言的脸上对好了焦,还带着那么几分小激动地按下圆圈。宁言被来自对面的闪光灯晃得险些睁不开眼。偷拍被捉个现行,具体说,是被自己蠢个现行,朴衔蝉觉得自己十分窒息,智商一度跌入盆地,在宁言面前十分丢脸。侧过头,便满眼都是那个在自己斜前方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刚吃完自助餐,还吃了那么多,他也不知道是应该尽快跟上她的步伐好,还是应该拦下她,和她讲刚吃过饭不要做这种蹦跳的运动,不是说对消化不好?可最后朴衔蝉也只是赶上宁言的步子,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宁言转过头看向他时略略放大的瞳孔,朴衔蝉抿了抿嘴笑着回应她:“逛街就慢慢走,你穿的鞋不太合适。”许是身份的转变。朴衔蝉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如何在其中扮演好一个男朋友的身份——好像比之前更有理由和原因去约束宁言的一些生活里不好的习惯,但是又会觉得,她开心不就好了,又不是真的对他人会造成影响的行为。而且比起之前,关心她的话,有些话说出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说出来那般扭捏了——毕竟挂着正牌男友的身份,关心她是理所应当的。比较苦恼的一点是,放在之前,朴衔蝉可以肆无忌惮地撩拨宁言,甚至会做出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手段。可到了现在,宁言有时候的一些举动倒是会杀他个措手不及——虽然这些可能是在他们还处于暧昧阶段的时候,朴衔蝉经常会做的事情。朴衔蝉觉得自己挺渣的。活生生一个渣男。不可被原谅的那种。可是他明明也没骗宁言什么。思想陷入牛角尖的男人在行为上不出意外地慢了一拍两拍三四五六七八拍,直到宁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话音未落,宁言便按下了拍照键。“嗯?”“想拍照就直说呀,我出门有画过妆,你发朋友圈什么的我又不会给你丢脸,干嘛背着我偷偷的呀。”朴衔蝉反应过来,宁言说的是方才他偷拍的事情,方才将将褪下去的尴尬一时间又涌上头来,试图辩解道:“我、我不是想发朋友圈,我是……我本来是想……”他说不出口。有点儿羞耻,还丢人。“噗。”宁言伸手揽过他的腰侧,道:“想什么没关系呀,就是想和你说,给我拍照之前最好先提醒我一下,我好假装自然的做作一下ovo,毕竟,就算是有可能会出现在你这种恶趣味人的表情包里,我也希望我是小仙女鸭。”“噗。”朴衔蝉被宁言的一番话逗笑了,也算是放下之前的尴尬,抬手搭上宁言揽着他腰的手,应道:“我知道啦,我的小仙女。”还矜持个什么劲儿呢。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啊。所以,还在意什么身份的转变干嘛呢,转牛角尖干嘛呢。朴衔蝉将手上的力道再收紧一些——快乐不就完了嘛。吃过了饭,逛完了商场,二人买了深夜场的电影票——是部被吹捧得很高的文艺片,今天刚刚好是首映。朴衔蝉其实更看另一部谍战的片子,但是看了看身边舔着甜筒刷着手机的宁言,女孩子的话,应该不会喜欢的吧。何况宁言还是个青春小说写手,说不定看文艺片更能激起创作灵感,比起谍战类型的,更适合她才是。如此想着,便买了一张靠近后排的票——虽然这部片子被吹的天花乱坠,但毕竟没赶上什么特殊节日,也不是跨年之类的,文艺没有赶上特别日子,在这样的夜晚特意来买票看电影的人就不是那么的多。“咦?怎么买了后排啊?反正人也不多,中排不行嘛?”在自助取票机中取了票之后宁言拿着手上的票,看着上面的座次随口吐槽道。“手滑,本来想点确认购票,结果点偏了就点在了后排,还直接付款成功了。左右退票还需要手续费,有那十块钱不如给你再买支甜筒。”朴衔蝉面不改色地扯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