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烟,醒醒,起来吃药了。”安烟被叫声从梦境里来了回来,用手撑着勉力坐了起来,一口气把冲剂一饮而尽,嘴里还散发着阵阵苦味:“我刚才有说什么吗?”“你是做梦了吗?”安烟点头:“梦见了个老朋友,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顾景研觉得安烟可能仍然在病中,为了保持她的情绪稳定,没有再详细追问下去。他摸了下安烟的额头,感觉似乎烧退了一些,但又担心是冰块造成的错觉,就让安烟继续睡,他打电话给前台,让前台送新的冰块过来,并且要了支之前忘记的体温计。安烟这一觉睡得格外长,身上又出了好几身的汗。她醒过来时,就看到房间的灯已经暗了,就留了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顾景研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单手撑着头似在休息。安烟轻轻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准备下床去洗把脸。门铃却突然响了,顾景研睁开眼睛,就看见安烟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一脸心虚。顾景研起身去开门:“我去开门。”“我来替班,”虞鹤走了进来,看到安烟正坐在床边,“看来是好多了。”顾景研则是没说话,用体温计给安烟测了个体温:“367,看来是好了,但还是要注意晚上会不会反复。”虞鹤应下了,这才将顾景研送出了门。虞鹤也是紧张安烟,没有让安烟下床,也没同意安烟洗澡的请求,替安烟拿了毛巾,让她继续在床上躺着。说是今晚热度没有反复,才答应她的请求。安烟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她注意到虞鹤手里还拎着盒饭:“你还没吃饭?”虞鹤拿出了一碗粥交到了安烟手里:“你不也一样,我这是刚开会开好,要不是我跟方导说要来看你,他们还要继续开下去。”安烟接过粥,将小袋子装的酱菜全部都倒在粥里,慢慢地舀了一勺,开始吃。虞鹤嘴里也不得闲,边吃边八卦:“你跟顾制片是不是认识很久了,我看他这么照顾你,下午方导和唐编要来看你,也全都被他堵了回去,让你好好休息。”安烟倒是睡得熟,丝毫不知道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她用勺子戳着粥:“就是邻居互相照应,而且我哥之前知道我参加节目,也托他照顾我,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虞鹤“哦”了一声,也就开始专心吃饭。安烟一边用勺子戳着喝不完的粥,心里却灵光一闪。顾景研是不是一直因为安柏的嘱托,才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安烟一觉睡醒,整个人也都清醒了不少。身上却还是有些发软,似乎证明她是才刚恢复。她用体温计测了个体温,发现稳定在了36度左右。安烟看了眼在床另一边和衣而卧的虞鹤,她将一半的被子都盖到了虞鹤身上,蹑手蹑脚地去洗漱。她刚从厕所里出来,门铃就响了。安烟跑去开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门外顾景研。顾景研刚要拎着白粥进门,却被安烟拦在了门外:“虞鹤还在睡,你先别进去。”他将虞鹤的那份早饭交给安烟,让她放到茶几上,就让安烟去她房间用早饭。安烟也想着虞鹤估计也因为她的病情提心吊胆了一夜,她再发出淅淅索索的吃饭声音会打扰她。她也就拿了房卡,给虞鹤留了张纸条,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跟着顾景研到隔壁房间吃早饭。安烟看着面前的白粥,数了数,连着这顿,已经是第三顿了。他看着顾景研面前的豆腐花咽了咽口水,还是老实地捧起了她面前的白粥和酱菜。吃到一半,她看了眼手机,才突然想起来:“我们的飞机是今晚的吗?”“今晚五点半飞,”顾景研也看了眼手机,“八点到a市,会有人来接我们。”安烟还没喝完粥,就收到了虞鹤醒了的消息,也就捧着粥回了房间,她临回去之前,顾景研跟她说中午也会给她送饭过去。安烟应下,想着中午大概又是白粥酱菜。好在中午顾景研带了碗下的软烂的面条给她,她吃完才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准备回a市。等到他们落地a市,安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王安道和一位陌生的女子。王安道熟练地接过顾景研的行李,还在向她汇报一些内容。那女子则是走到了安烟的身边,轻声地自我介绍:“安烟,你好,我是你未来的经纪人,我叫韩茉,之后就请多关照了。”安烟看着面前一头羊毛卷,且说话轻声细语的经纪人有点意外,她还以为经纪人都会像是姜银那种说一不二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