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来由地窜出一股气,总觉得顾晚卿哭得这般伤心,是因为昨夜与她鱼水之人不是荀岸,而是他。
这一事实,定然令她失望了吧?
还有昨夜顾晚卿背着他偷跑出府去,与荀岸私会,险些失身于他……
更险些毁了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令她自己走上前世的路,重蹈覆辙……
一想到这些,男人残存浊欲的双眸便幽沉下来,盛了几分怒意。
少女羞愤难当,方才看他的眼神也绝望透顶,哭嚷着凶巴巴的让他滚出去。
可卫琛却偏不,赌气似的,偏要不让顾晚卿如愿。
“昨夜搂着我脖颈,求我留下时,你可不是这副凶巴巴的模样。”
“……你胡说八道!”
顾晚卿愤愤抬眸,眼眶湿红,耳尖则因为男人调侃的话彻底红了个透。
她才不信卫琛说的,仰着小脸,怒意盎然地瞪着他:“昨夜定是你趁我酒醉……毁了我的清白!”
“你无耻!”
卫琛坐直身,他下身套着黑色长裤,曲起一条腿,将胳膊随意搭在膝上,侧目沉沉盯着少女。
上身绷紧的肌理线条令顾晚卿脸红耳赤,呼吸紊乱,目光乱窜,不敢在他身上一直停留。
男人端详着她,不说话,也不动作。
半晌,便将少女盯得窘迫难掩,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甚至下意识将衾被往上拉了拉,试图挡住男人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
“趁你酒醉,毁你清白?”许久,卫琛冷淡开口,言语间夹杂着几分嘲意。
顾晚卿不明所以,只将衾被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一双杏眸,又羞又恨地打量他。
男人轻扯了下嘴角,笑得阴冷。
他下床去,毫不顾忌顾晚卿还在,在她面前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其间,顾晚卿看见了男人精瘦结实的后背留下的,足以证明她昨晚也曾主动过的鲜红抓痕。
看见那些抓痕时,顾晚卿脑子里嗡的一声,似是被水淹没了一般,所有思绪都被冲刷个干净,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喝醉了酒,竟然会向卫琛求欢……
她宁可相信自己把他当做了荀岸!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将他当成了荀岸,所以她才会……
顾晚卿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可心中还是觉得别扭。
只因她今晨初初醒来时,以为身旁人是荀岸,却并无想象中的欢喜。